回到房间仍旧又气又想笑,怎么都咽不下,她第一件事就是趴到床上给江斯北发消息。

    但两分钟后才得到他回复:【怎么了昭昭?】

    不过五个字,就能想象出男人问这话时温吞儒雅的模样。

    “……”

    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酝酿了一下,她开始控诉:【我从没遇到过如此厉害的混蛋,表里不一又天衣无缝,当着大家的面护他女朋友,欺负我,简直就是模范男友无疑;下一秒又可以那么恬不知耻地让我给他留门,要再来找我一晚,意思是逢场作戏为什么不作到底……小叔叔,我能不能把他给阉了?】

    配一个怒气冲冲的表情。

    结果江斯北回:【你俩还蛮有意思的。】

    【……】

    【哪里有意思?】

    【他还是对你有兴趣的,昭昭,欺负你是觉得有意思。】他说,【你这不就又栽进他坑里了。】

    【可不想和他玩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打。

    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她清楚,江斯北盯上宋闯这条大鱼很久了。

    白芷是宋闯的表面女友,这件事不是没有人知道。宋闯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所以用脚趾头就能想出来,有多少女人勾引过他。

    但在江斯北从始至终的精密谋划下,他选择了她。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也是识大局的人,这样耍小性子也无非想得到江斯北一句安慰:【昭昭,乖,再忍耐一下。他以后会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看他笑话,总之这些事会在最后有个结果。】

    没怎么在意后面那些字,手指在那个“乖”字上反反复复地划,她小狐狸般狡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刻意过去半分钟才回复:【知道了,小叔叔。】

    江斯北又说:【委屈你了,昭昭。等再过两年,把这件事做完,我带你出国去好好地玩一玩。】

    【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和我说。】

    【无所谓啦。】倪雾昭抿了抿唇,很郑重地打字道,【我是被您养大的,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暂时放下手机,她理了理头发。

    她清楚,如果没有江斯北,她现在的生活就和那个理应被她称为“母亲”的人一样,每天在日本歌舞伎町的肮脏角落里苟延残喘。

    是江斯北让她的人生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把她带回国内,细心伺候,让她过上优渥的生活,接受得体的教导,进入高层社会。

    现在他需要她做一件事,就是诱惑一个人赴一场绵长的春梦,在最后给予其致命一刀,或许就像当初白芷母亲帮宋家扳倒那个大家族一样,她觉得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