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许听完,直接就懵了，勉强笑了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她本来就随口一问,也没指望他会老老实实亮出底牌,但“没有条件”这种话真是太空了,让她实在没法儿接。
1号遗境望着她，过了片刻,才略带惊异道：“你居然是真不明白。”
姜许被他看得浑身不适，闻言忙说：“我当然是真不明白，拿这种事骗你做什么？”
骗也要能骗过才行，她自己都一头雾水,想编谎话也编不利索。
“不,按照你以往的性子……算了，既然你不明白，我就先说一些你现在能知道的事吧。”1号遗境顿了顿，又问,“你知道遗境的编号规律么？”
“有规律么？”
“你连这个都忘了么？”他感叹了一声，随后把规律给她简单说明了一番。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无非是遗境的前三百号是按照危险程度来排,三百以后按照被发现的顺序来排，但1号是特殊的，固定不变——“因为,我是研究所的原生世界。”
姜许恍然大悟，“原生世界？这么说你……他们为什么没有救你？邪神有那么可怕吗？”
之前她随温峰一块儿看资料,本意是想找有关备用系统的讯息，倒阴差阳错对研究所的过往有了一些了解。
据说当年研究所诞生于一个普通世界，后面世界遭遇了邪神降临,研究所便舍弃世界而逃，开启了它的殖民时代。
当时温峰可是搬了许多书，摞起来老高了，却无一本详细描述所谓的邪神降临，究竟代表着什么，居然让其时已有一定实力的研究所，仓促逃跑，而非想办法赶走邪神，拯救世界。
难道在宇宙中流浪的日子，会比面对邪神更好过么？
1号遗境道：“你误会了。神是很可怕，但真正让他们下定决心离开的，是我。”
“你？”
“因为，祂是我受的邀请而来，是我当时的心之所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准备献给祂的礼物。”
姜许极度震惊，“真的是这样么？”
与灵犀的猜测……不，灵犀应该是知道实情的，他只是没有把遮羞布彻底撕开罢了，而但凡在研究所里待得长一些的员工，未必不清楚真相。
不提不意味着不知道，很可能是心照不宣。
想到这里，姜许又急急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只有你这样……”
“所有世界都如此。即使有例外，也是因为有一位神允许他例外。”
“可你图什么呢？”姜许彻底懵了，“总不能是图……变成遗境吧？”
遗境是世界的残骸，都残骸了还能有什么用？
1号遗境道：“我希望祂来。在祂降临的那一刻，我便得到了最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