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竟是个断的!”

    越明棠不置可否,反正她意思说到了,至于对方怎么想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晋云燊只觉心中一震,脑子一懵,继而又微微一喜,转而为这生出的一喜又是心中一震,脑子一懵,在“懵”与“喜”之间反复横跳,循环反复。

    待他从发晕状态中回过神来,越明棠已进了灶房拿着一柄铲子上下飞舞,开启大厨模式。

    晋云燊神色复杂盯着他的身影,觉得这边已经问不出什么,捡起帕子掸了掸尘土扭着腰肢又回去找到谷氏兄弟。

    “奴家来山庄也有一段时日了,想着尽快融入到你们之中,现在想跟你们打听打听咱们山庄的情况,不知两位小哥是否方便告知?”他倚靠在花架上,双目含笑望着兄弟俩。

    虽然此时天寒地冻那花架上全是些枯枝烂叶,谷丰谷满竟恍惚觉得沈云背后百花齐放、莺啼婉转,天地之间似只能看到她一人独绽,夺尽颜色。

    晋云燊观两人神情便知瞳术奏效了,当下也不着急,只等对方作出回应。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阿云姑娘尽管提问,我们一定知无不答!”谷满拍着胸膛道。

    “我听你们称呼越少侠为‘二当家’,这么说山庄应该还有个‘大当家’,可我住了这些天从未见过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不知那位‘大当家’目前身在何处?”他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

    “哦,阿云姑娘想问这个,也是,如果是我也好奇,”谷丰接过话,想起大当家不禁一脸敬佩,“我们大当家姓夏侯,单名一个‘澄’字,三个月前离开的山庄,主要是给二当家找药,顺便采购些山庄所需的物资,这次外出时间长了些,但应该也快回来了,你们肯定能见上面。”

    “找药?”晋云燊捕捉到谷丰话中的重要信息。

    “嗯……对,我们二当家表面看着生龙活虎,其实她自幼便身患怪病,时不时就犯上一回,每次犯病都像是过了一道鬼门关,大当家这些年为了二当家的病几乎翻遍所有医书,终于找到了能压制她发病的药物,只是那药极为珍贵稀少,遂经常要外出为她寻药……”谷丰说着又补充道,“二当家她虽然回回犯病时要命,但平时都跟正常人一样,也可习武强身,但大当家就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大当家也有病?”晋云燊挑眉问道。

    谷丰点点头,表情有些难过又似遗憾:“大当家身体也不好,早些年经常咳血惊风,但这几年好多了,许是岁数见长身体长开了,一直没再犯过病,行动都如同常人,就是不能练武,可惜了。”

    “天下不懂武功之人何其多也,不能练武又怎算可惜了?”晋云燊疑惑道。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等你见了大当家本人就知道了。”谷丰似乎不想就大当家的事谈及太多,眼睛转向一边。

    晋云燊心知见好就收的道理,遂不再追问夏侯澄的信息,然而心中的疑云却愈加浓重,就他目前知道的月胧山庄的四个主人,除了被越明棠称作“师父”的男人还不了解,其余三人一个身种阴阳蛊而不知,一个心智有损如同幼儿还有一个自幼体弱无法练武,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这月胧山庄谜团重重,实在引人探究。

    “那就先不聊你们大当家了,反正不久便能见到,不如咱们再聊聊其他人,我听说山庄真正的主人其实是越少侠的师父,能否聊聊那位庄主先生?”他话题一转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谷丰转回头,毫无隐瞒咧嘴一笑:“我们老庄主姓陈,单名一个‘季’字,瞧着外貌应该有六十上下,但究竟年庚几何我们也不清楚,老庄主很少回山庄,一般一年也就回个一两次,回来了也几乎不与我们兄弟讲话,待上十天半月就走,山庄事物基本都是由大当家和二当家打理。”

    晋云燊听着突然觉得这月胧山庄倒像是一座不设锁的牢笼,越明棠几个就如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任其自生自灭,只偶尔回来看一眼确定下生死。

    会有这个可能吗?

    他心中一个声音在问,但这种事太过离谱,很难让人相信。

    可若真如同他所猜测的一般,越明棠他们自己难道会不知道吗?

    “你们二当家他们自己的父母呢?还有你们两个?都没有亲人吗?”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