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潜舟不是贪热闹的人，也不爱社交，一年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他对别人的视线向来很敏感。
只是一个陌生人……
短暂的对视之后，杜潜舟淡淡地收回目光。
“……舟哥，怎么了？”宁嘉思说了一阵发现身边人心不在焉，朝他刚才注视的地方看去。
“没事。”杜潜舟注意到他短暂的愣神，想到刚才对视的青年看见他们也是类似的神情，“你认识的人？”
“不，”宁嘉思很快回答，他挠了挠脸颊，在杜潜舟的视线里补充，“长得像我一个朋友，但应该不是。我们走吧。”
杜潜舟深深地看着他，最终应了一声，顺着他的力道准备离开。只是他们还没走多远，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嘉思，是你吗？”
杜潜舟垂眸看向宁嘉思，后者表情僵硬，明晃晃写着抗拒，转瞬之间很快被惊喜的模样取代。宁嘉思放开挽着他的手，回过头，快乐地奔向叫住他的人一阵打闹，总归记着是在书店，没有发出恼人的噪声。
杜潜舟站在原地没动，远远看着两个人寒暄。
那两人大概是提到了他，齐齐回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宁嘉思主动拉着人出了书店。
大约是朋友吧。
【又一次被击溃后，万霖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那双幼鹿一般，明亮，清澈，胆怯，故作无辜的眼睛。】
【那双预示着地狱的眼睛，是阿芙洛狄忒的眼睛。】
【是爱与美的诱惑，特洛伊战争的罪魁祸首。】
【这片土地上即将掀起一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战争，而所有人，只能前进。】
再见到那双眼睛是一个月后，在宁嘉思的生日会上。
“杜先生，你好，我叫魏愿。”那双眼睛弯起的弧度非常漂亮，眼眸如黑曜石泛着光。
魏愿笑盈盈地看着他。
杜潜舟朝他颔首，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一下。
“杜先生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宁嘉思的生日宴向来很热闹，杜潜舟喜静，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参加，此刻厅内欢声笑语，只有他独自坐在角落。
“嗯。”杜潜舟抿了一口酒液。
魏愿好像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冷淡，说：“嘉思从高中开始就很受欢迎，我第一次来参加聚会也很不适应。”
杜潜舟抬起眼：“那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