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记我究竟死了多少次，直到我将利爪成功刺穿巴奈特的躯体，随后又反复确认他没了呼吸，这时我才敢瘫倒在地上舒口气。
我的双手一直在发着抖，我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在发抖，明明身体很累，大脑却很是愉悦，还需要更多更多的杀戮。
我将目光移到刚刚被我杀的男人身上，巴奈特的脸上还带着那疯癫的笑容。他的身上只有腹部伤的最大，从腹部流出的血液染上嫩绿的草，显得更加刺眼。
龙是不死的，巴奈特迟早会醒过来。
我自己清楚这一点。
于此同时我看见巴奈特腹部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当我感觉身体已经不在发抖时，我站起了身，可头还是有些晕乎，有些踉跄地走到了巴奈特的旁边。
我蹲着看巴奈特有一会儿，随后我伸出手，将巴奈特的嘴角揉了揉，他那令人不适的笑也消失了。嘴角向下，这样才适合他。
巴奈特总是笑得很可怕，他的眼睛会眯起来，装出一副亲切样。这也是他每日对待外人的模样。
他其实不爱笑，他的唇角天生向下，一天要一直这么笑着对待族人是会很累的。他应该是阴郁的，我这样想着。因此我很喜欢在深夜的时候去找他，喜欢看见他为了应付我扯出来的笑，笑得很勉强。
接着我俯下身要听听他的心跳。
没有声，可惜了，活着的时候可很难找到机会听这心脏。我靠在他的胸口想着，手捏了下有些柔软的胸，或许他全身上下硬邦邦的肌肉只有这儿是软的吧，我总是很喜欢捏。
捏了有一段时间，靠在胸口的我听见了巴奈特的心脏开始砰砰砰地跳。我闭上眼，放大了听觉，巴奈特心脏的声音总让我安心。
“别听了……”巴奈特的声音有些虚弱，他的手甚至推不开我。
“还早着呢，我再听听。”我说。
“马上就天黑了……去附近的镇子……找间旅馆……我要睡觉。”巴奈特没好气地说，他现在可完全没力气骂我了。
我的头还是没有抬起，只是目光看向远方有些烧红的云。
“让我再听听十分钟就去。”我往里蹭了蹭，听到他忍不住轻声骂了我一声，我抬眼看他，巴奈特有些厌恶地看向我，我笑了。
“等我恢复好了你就死定了。”他威胁我后就不再说话了。
我心里默数着时间，一边听着心脏。我有时候多想一直这么待着。
“你真的会杀了我吗？巴奈特。”当十分钟到了之后我起身，背对着残阳，暗的那一面朝着巴奈特，俯视看他，缓缓问道。
“傻子，龙是不死的。”巴奈特说，“我们只会永眠。”
“你在这等等我哦，我等会儿会用传送阵带你。”我无视了他说的话，往着最近的镇子跑去。
我一路往西小跑终于找到了镇子，天还没黑，我也顾不及自夸跑得快，连忙找到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旅馆。我推开门，旅馆一楼是冒险者协会，虽然已经快要五点多了，冒险家们还是挤在一起喝着冷啤酒聊天。当我进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他们嘴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目光紧紧盯着我头上的角。
“房间还有吗？”我径直走向前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