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与阿蓝也很快被放了出来,两人无事,见到沈绥绥受伤,强忍住了没声张,忙搀扶着她回到了客院。

    沈绥绥见两人都满脸的愤慨,知道她们心中所想,现在还不是告诉她们的时候,只说道:“我没事。可惜现在没有冰,阿蓝你去打些山泉水,记得要最凉的水。阿圆你去包袱里把药膏拿来。”

    阿蓝忙走出去,阿圆拧了干净帕子,轻轻擦拭掉沈绥绥脖子上的血迹,又将药膏仔细涂上去,担心地道:“若是太子明天见到了娘娘脖子上的伤,问起来该怎么办?”

    沈绥绥淡淡道:“太子不会在意我脖子上的伤,他眼瞎看不见。”

    阿圆愣住,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沈绥绥笑了起来,将那人给她的瓷瓶递给阿圆,郑重说道:“你拿去放好,等回去的时候交给阿爹,就说是有人伤了我,然后给我的赔礼。”

    阿圆忙接过去,四下张望之后,小心翼翼藏好。她仍然不放心,说道:“娘娘,要不要我差人回府,让将军送些身手好的上山。那些歹人太厉害,我与阿蓝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他们晚上再闯进来,我们只能眼睁睁吃闷亏。”

    沈绥绥垂下眼眸,说道:“只要太子不来,就没有什么歹人。”

    阿圆暗自叹了口气,沈绥绥是太子妃,等夏柬登基后,只要她没什么大的错处,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无宠的皇后,在深宫里苦熬一辈子,还不如出家做姑子呢。

    阿蓝提来泉水,沈绥绥试了水温,比不上冰块,冰敷只能变成凉敷,聊胜于无。

    阿圆拧了布巾,看到沈绥绥的脚踝已经红肿,又心疼骂道:“该死的贼子,胆子太大。都怪阮姨娘,太子把护卫全部调去守着他与阮姨娘的院子,娘娘的院子外面,几乎连人都没有。”

    沈绥绥眨眨眼,说道:“没人不是更好吗?阿圆,少抱怨多做事,以后我再听到你啰嗦,罚你每天不能吃肉。”

    阿圆最喜欢吃肉,立马紧紧闭上了嘴。沈绥绥瞧她神色,知道她心有不甘,朝她翻了个白眼。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跟那王八配绿豆一样,天造地设的一对良人,你忍心拆开他们?拆开之后把太子给你,你要不要,诚心恶心人是不是?”

    阿蓝在一旁偷笑,阿圆打了个寒颤,抖了抖。

    沈绥绥切了声,凉敷完抹上药膏,洗漱之后上床,因着心情好,一夜好眠。

    早上起来时,沈绥绥的脚已经好了许多,只走动略微有些不便。她换上素净的衣衫,脖子上的伤痕已经结了痂,衬着雪白的脖子,看上去尤为打眼。

    阿圆不放心,说道:“娘娘,换身领子高些的衣衫吧。”

    沈绥绥最讨厌这里的衣衫,里一层外一层,穿戴好得许久。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不早了,走吧。”

    阿圆无法,只得与阿蓝跟在她后面去了地藏殿。

    庙里的方丈智广大师早已等在门口,见到沈绥绥过来,上前双手合十,将她恭敬迎进屋。

    沈绥绥见夏柬还未到,她也没多问,在蒲团上跪下磕头之后,接过智广大师递来的香插进了香炉里。

    眼见到了做法事的时辰,夏柬仍然未到。智广大师面色隐隐焦急,悄悄唤来知客僧要去请夏柬。

    沈绥绥淡然道:“开始吧,太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亲祖母,断然不会怪罪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