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显扼住对方脖颈的手开始颤抖,姜业的面孔和那场噩梦的主角渐渐重合,略微摆脱了几周的回忆突然又被唤醒。他眼前发黑,感觉自己又被拽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额角滴落的汗错误地使他联想到了血液,浓烈的血腥味犹如实体一下填充满了整个鼻腔。

    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挣扎着推开姜业,此刻独处才能使他感觉到安全,他不想看到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长得和这场祸事的罪魁祸首越来越像的姜业。他没有用上格斗技巧,好像这项技能因由精神创伤的副作用被动遗忘了一样。

    姜业已经长大了,身强力壮,现在还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单靠蛮力,精神状态不佳的姜泽显并没有成功逃脱。

    于是他说:

    “姜业,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吗?”他握了握拳,使自己的声音不要过分颤抖,“姜业的业,不是建功立业的业,是业障的业。”

    他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禁锢好像松了,他尽可能地低着头不去看少年的神情:

    “你问我爱不爱你?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开始恨你了,如果不是没得选,你会被打掉,而不是生下来。”

    几乎是残忍的话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姜业放他离开。

    熟悉的人们总是懂得如何更加深刻地彼此伤害。

    “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可你刚刚说,不会走的……你又要出尔反尔吗?”姜业没有如姜泽显所愿地放手,短时间内多次的刺激已经突破了阈值,话语起了反效果,姜业心中一直暗藏的阴暗占有欲突然释放出来,还变得更为强烈。他语调似乎没什么太大情绪起伏,只是温柔地轻声细语,但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感,“你还答应过陪我吃蛋糕的。”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吧?你记得什么呢?”姜业不断贴近慢慢把姜泽显逼到床头,像情人耳语般嘴唇蹭着姜泽显的脸颊呢喃,“你记得有多少人肏过你吗?”

    姜业不再隐藏他的恶意,他很清楚提起这件事会让父亲感到痛苦难堪,但深切的怨恨促使着他反击:

    “我那天晚上肏得你爽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求我射给你的吗?”

    姜泽显偏过头尽可能地不去听。其实这样的话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有些客人觉得这种羞辱是一种情趣,但是置身于此的特殊职业者很难只将这些当成玩笑,可服务业没有挑剔的自由,只可以忍受。一些难听的真话总是以玩笑的方式被说出来,他本就只是下贱的商品,没有选择的人生走到这个地步,他或许应该庆幸至少长得不错,不然出卖身体都换不到几个钱。其实他早应该麻木了,但是话由姜业说出来不免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过。

    姜泽显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疲惫,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衰老的滋味,斗志的消退只在一瞬之间。他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动手,他甚至打消了一定要逃走的念头,他只是尽可能地不把听到的话放进心里。

    他太累了,二十年间的躲躲藏藏,靠着无需身份证明的零工养家糊口,无间断的噩梦侵扰,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的孩子。

    他被卷进这样的生活漩涡里生存了十八年,都要忘了他曾经也有过意气风发的二十几岁,危机四伏的雇佣兵生涯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幻影,只有造成一切转折的那场噩梦是真实的,随后如此不堪的中年生活才是他人生本来的样子。

    姜泽显无动于衷的神情好像使姜业更生气了,少年掰过他的脸,把嘴唇印上去亲吻。姜业顺着嘴唇一路亲到锁骨,留下一串红色的印记,可姜泽显没有再动手,他只是问:

    “要做吗?”

    父亲的反常使姜业有一刹那的心慌不安,但是很快被这种淫荡的姿态引起的愤怒盖过了,他盯着姜泽显的眼睛质问:

    “你是谁呢?你到底是下贱的男妓,还是无论我怎么祈求都不爱我的高高在上的父亲?”

    “我并不愿意当你的父亲。”

    “所以你宁可当男妓?我知道了。”

    姜业脱光了姜泽显的衣服,把一丝不挂的人以跪趴的姿势按在那里。菊穴在接触空气的时刻就开始微微张缩,姜泽显配合地塌腰翘起屁股。他甚至掰开臀瓣打算主动扩张穴口,但被姜业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