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植物繁荣、枯寂次序生长,心里有时光、日月昼夜轮回 ,人生画卷,也如这花开花落,聚、散皆是深缘。行走在时间的花海里,看它凋,看它开,用欢欣心相对寂然事,心底,一直都有一朵清丽的小花,绽放成它本人的样子,油腻、自足、悠长----
(一)
春天,去看花,一场接一场。杏花,桃花,樱花,海棠花……
快要忙不过来了,似乎每个周末都在赶赴花开的路上,生怕一个耽误就错过了整个春。春啊,总会任由这样的贪心,变着把戏的把一场场花事鸣锣开演,春风一荡,便开一野,四处锣鼓喧天。
四月。转眼就是四月了。在这样的最美时节里,在春的深里,自然也是要赴一场花事之约的。
流苏。说起这个名字时分,许多朋友都有着疑惑?流苏?花吗?是的,莹白似雪,白流苏,单单一个名字,就勾起了浮想种种。
我想,张爱玲一定是晓得这花的。那一场倾城之恋里,六小姐姓白,名流苏。
记得读那本书时分还是不懂爱的年岁,开端总在一个女人的悲情故事里纠结着,这怎样会是倾城?读到后来,眼看着那场感情就要幻灭了,一场战争,成全了一段姻缘,生死关头他们选择了在一同,演绎了一场真正的倾城之恋。书里写到流苏面对着柳原低下头去,范柳原笑着:“你晓得吗?你的专长是低头。”我想,,那语气一定是极轻极柔的。那一低头的温顺恰似一朵水莲花的不胜娇羞,娇娇的,怯怯的,含着香息,一个低头让人的心都会变得温顺。在我心里,那便是流苏的样子了,有着清丽女子样的温顺。
恰恰,那天朋友说有个村子有大片的流苏林,几百年的树龄,花开时分整个天空都是雪白雪白的。那一霎,我晓得我被迷惑了,这个四月,赶在花落之前,一定要去看那四月若雪覆满林。
(二)
周六,连天公都作美,风和日丽,真是出游的好天气。听说流苏林是在一处小山村,民风憨厚,一棵棵百年流苏分落村后的山脚下,一年又一年,村民们都早已习气了他们的存在,俨然已是村子里备受尊重的老人普通。驱车到了村外,已是摩肩接踵,车子在路上排起了长龙,有管理人员说村子不能车辆行进,若要欣赏流苏风采还需徒步六七里地,为了心中的四月若雪,走一程山路坎坷又算得了什么。遂后把一干物品,包括水壶、自带的各种食物、水果,一股脑的塞进了游览包,掂一掂,还真有些重量。
正是春末夏初的时节,路两边全是麦田和林木,满眼的绿,深深浅浅的掩映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在杂草中正开的欢,这儿一丛,那儿一簇,洁白的,嫩黄的,浅紫的,在麦垄在地角,零零星星散落着。一路走,一路不时地停下身来跟他们打着招呼,在春光里,它们摇曳着,俯下身闻一闻,鼻息连着香息,随便地就沁了心脾。
有鸟声鸣啾,也一路相随着,在树叶间腾跃,在头顶盘旋,和着鸟儿的欢鸣,不由得也哼起了小曲。快乐,不用渲染,在风里,在空气里,回荡着。阳光,明丽的洒在发间,洒在裙角,似乎整个人都在阳光里通透了。
路边遇见了一丛油菜地,只是一丛,相关于婺源的花田,这也真实不算是景色。四月天,花期已是末了,只要稀稠密疏的点点黄,在风里摇曳着。一眼看见,却也惹了心底的朵朵欢欣。悄悄地绕进去,一只粉蝶也恰恰恰地翩翩舞着,绕在花间,绕在身前,看着它逐花而舞,似乎本人也生了双翼,浊气尽去,身体轻盈,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在花的香里,在自在的空间里,翩然……
(三)
转过一个弯,爬过一处坡,再绕过一垄田,便闻到有香气冉冉地在风里浮动着,渐行渐浓。循着香急步往前,人声鼎沸里迎着阳光抬头望去,满眼满眼的白啊,这皑皑的一树树,无疑震动了我。不过那么细细长长的小花,蜂拥成片开来竟是蔚然如雪,它们在路边、在山坡蔓延着,衰老的枝干,枝枝相连,远远望去似乎没了穷尽,不断开到天边,开到连云的止境……
静静地立在树下,头顶着百年沧桑,置身于白色编织的香氛里,这一刻,浑然忘了本人不过一凡俗小女子,此时,此地,只要我,只要一树树繁花。
午间了,在树下寻一处平整,花做凉棚地做桌,把买来的瓶瓶罐罐又一股脑的拿出来,就着缕缕香,连素日里味同嚼蜡的食材也变作了美味。风悄悄吹过,落花满身,连饭菜上也覆了朵朵温润的白。不忍起身了,不忍抬脚了,小小的花瓣这么薄弱,生怕一个不当心就踩到了她的灵、她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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