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市上还要住客栈，什么都要花钱，得省着点呢。”
万亦深往原野身边移了一下，整个人和原野挨在一起，“五天后就回去了，钱要是花不完，到地狱里也没法用。”
原野一想也是，焦躁地把红薯拿出来，丢到何飞身上，“吃不死你！”
何飞也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大大咧咧把红薯扳成两半。把一小半塞到林微信手中里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马似乎是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之际，走得很慢，一步一个脚印，比人走得还慢。
原野看了看外面金黄色的麦田，秋高气爽，风景独好。
他捏了捏万亦深的手心，“小二，我们下去走走。”
“去干什么啊？”
“叫你走就走嘛，这马车太难受了，坐得我屁股疼。”
虽然昏昏欲睡，但万亦深还是跟着原野下了车。
两人慢悠悠地跟在缓缓前行的马车后面，原野握住万亦深的手，“小二，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嗯。”
原野顿了好一会儿，握起万亦深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说道：“小二，我想和你聊聊当年的事情。”
“不想聊。”万亦深拒绝得很干脆。
他不是不想面对过去的事情，但是至少不是现在。他这个人就是不愿多想，也不愿追求什么真相。他惰性地觉得有些事情，不提了，也就会慢慢淡化。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万亦深微微转头看他，“怎么死的？”
原野看着万亦深眼中转瞬即逝的哀怨，他凑近了在万亦深脸上亲了一小口，笑出一口小白牙。
说道：“你肯定想不到我是怎么死的。那天我喝了酒，就特别想你，拿了些纸钱到你坟前跟你聊天。结果刚好下大雨，我醉醺醺地站起来，就摔了一跤。脑袋刚好磕在你的墓碑上，然后就摔死了。”
万亦深笑了出来，“这也能摔死？”
原野将额前的两缕头发撩了上去，把整个额头露给万亦深看。
他的左边眉毛上方有一个淡淡的疤痕，“你看，就是磕在这里了。当时我在你家的墓地里晕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死了。”
原野说得煞有其事：“灵魂出窍的时候，我还看得见是你哥带人进来，把我的尸体搬出去。”
“小二，我跟你说，你哥也真是粗鲁，让两个大汉把我扛出来，就直接丢到野外不管了。不过还好，那些野狗没吃了我的身体。要是我的身体被吃了，就走不了死亡之路了，也就见不到你了。”
原野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我也能理解你哥，他是真的讨厌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