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话本”二字时,苍迢就清楚百里和纪云一一样不靠谱。
纪云一同样没想到五大三粗的百里喜欢看情啊爱啊的话本。他咳了声,厚着脸皮说:“话本哪能当真,百里里大哥还是莫要信。”
闻言百里斜他一眼,哼了声。
“你身上有妖气,”百里又道,“他身上却没有。”
纪云一周身的妖味很淡,却紧紧缠/绕着他,在香味里隐隐约约冒出头来。
闻言,纪云一扬眉,凑过去在苍迢身旁嗅了嗅。沉重宁静的熏香,被北方的风一吹,清净冷冽。的确没有百里说的腥臭味。
他揉揉鼻子,虽说有他也闻不到。
“你们没在一处?”百里说着话时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动,黑洞洞的眸子里满是疑惑的精光。
纪云一瞥他一眼,猝不及防发现这眼神和村口爱说闲话的大娘们一模一样。
他咳了声:“自然在。”
在苍迢醉酒睡着之前他们当然在一起。
“那为何……”百里摸下巴,见苍迢垂眸看茶杯,悄声在纪云一耳边说:“他是不是背着你找别人了?”
纪云一喝粥的动作顿住,那双带笑的眼睛都没了笑意,他不明白,为何百里如此笃定他和阿迢是一对。
“百大哥,”纪云一眼睛滴溜溜转了圈,玩心又起,不怀好意道:“其实是我。”
百里:“?”
“是我见了君归院的头牌,素雪。”纪云一对百里说,眸子看的却是苍迢。
桌子上有瞬间凝滞,连带听不见声音的包子铺老板都狐疑地看了两眼,心道怎么不出声了,要不再送一笼包子?
百里和看着苍迢,苍迢和纪云一四目相对。疑惑,气氛和笑意在三人之间流转,最终是纪云一没忍住笑出了声。
来往行人听了纷纷驻足观看。
发笑的男子身着黑色衣袍,墨一般的发高高束起,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晃动。他面容俊美,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半睁不睁,含着的笑意让所有人晃了眼。
明明俊美如谪仙之人,却一手捏着筷子,另一手端着粥碗,笑得不能自己。
和镇子东头的傻子别无二致。
看的人摇了摇头,“好好的人,原来是个傻子。”
听着纪云一张狂的笑,苍迢脸色黑的不能再黑,气也忍得不能再忍。他运足力气,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拍在纪云一脊背上。
清脆的声音让百里倏地的回神,想起自己听纪云一说了胡话,只觉得难堪,抹不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