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寅想辩解,不知怎么的,想起幼儿园老师总说的话,说,“有的,亲情和爱情都是与生俱来的爱意,没有任何理由,是无私无图的”。

    说出来,花寅就觉得不对,但一时间又想不明白,酒精让他难以深入的思考。

    “是吗?”段栖疑惑,但也只是一瞬,他摇摇头说,“不是的,骗你的”。

    “为什么?”这次,是花寅问了出来。

    “父母也有所图的,爱情不更是吗?”

    记忆中的段栖笑了,是极好看的样子,但花寅却高兴不起来。

    “父母将孩子作为自己的寄托,小的时候当物品摆弄,大了后当工具使用,有的图养老送终,有的图光宗耀祖,也有的都图。爱情?爱情多么虚假的形容”

    他说:“花寅,爱情是人类繁衍生息伪造出来的骗局,不信你看那婚姻,十有九悲。”

    婚姻悲不悲,他不知道,但花寅此刻是真的觉得悲,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夹杂着对段栖所经历的过往带来的悲情让他胸口撕裂一般地疼。

    愣了许久,他才想起对自己有利的要反驳,但大脑仿佛断线一般不能思考,也是天要助他,短短几秒钟,他竟然想到了更好的回答,他说:“可是段栖,我们并不能繁衍生息,所以,我喜欢你就真的只是喜欢你,没有所图的”。

    段栖看向他,深深的看向他,像是要把这个人看穿了一样,而后,他那近乎沙哑的声音响在花寅耳边,他问他:“是吗?真的毫无所图吗?”。

    呼吸声散在花寅的耳廓,将他的耳尖染的通红,冷不防一个声音在心里叫嚣着,说是有所图的,图这个人还不够多吗?

    “不”花寅摇头,喉结上下滚动着,诚实且认真的问他,“图你身子算吗?”。

    “”

    又是落针可闻的寂静,花寅以为自己会挨上一巴掌或者一脚还是别的什么,凌迟一般的寂静让他等着受刑,却又丝毫不后悔说了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段栖似乎没有生气,像是认真的思考过了,他甚至都笑了。

    他说:“那你算是图的最没用又不多的了。”

    “那去哪里?回你家吗?”段栖舔了舔嘴唇,看着处在震惊之中不能回神的花寅,轻飘飘的又问他,“还是去酒店?”。

    这次,花寅回神了,他不等段栖说完就拉着他往外跑,像是怕段栖后悔一般的急,连连撞了好几次墙。

    夜里,花寅家的阿姨还在厨房里煲汤,花寅的母亲许诗躺在沙发上一边敷面膜一边看当下流行的宫斗剧。明明是宫斗剧,她却哭的眼泪汪汪。花寅将段栖推进门,随意地跟许诗打了招呼,端过阿姨倒好的汤,恨不得亲自喂给段栖。

    段栖笑了笑,迎着许诗新奇的目光小口小口的喝着。

    “这有什么好哭的?”花寅吐槽他母亲,说,“皇帝又不爱她,给送去当尼姑不是挺好的吗?”。

    “你懂什么,可她爱皇上啊,一片痴心妄付啊”许诗说着擦了擦眼泪,目光又重新定格在段栖身上,问道,“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

    “阿姨好,我叫段栖”段栖将汤放下,又被花寅端了起来,催促着他多喝一点。

    “打招呼就打招呼,你倒是多喝点啊”花寅说着跟许诗抱怨,“你等他喝完再问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