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褚弋照常上班,至晚未归。

    客厅漆黑,只有落地窗外投进的零星月光。

    沙发上肥乎乎的白团先是耳朵忽闪忽闪,呷了呷嘴,将咬着的舌尖收回。

    小脑袋才缓缓抬起,睁开双眼。

    黑夜中唯她眸子晶亮,还有些迷茫。

    不知身处何方。

    萦绕鼻端的沉香逐渐使她记忆回拢。

    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撑开前爪挣了挣,露出内里粉粉的肉垫。

    扑腾几下后,终放弃。

    ——还是变不成人身。

    三千多年的沉睡,使她灵力几近流失,现下只能慢慢补,急不来。

    好在她根基稳,也未伤到根本,一定时日后便可恢复。

    今日这位公子看起来温润如玉,谈吐不凡,自翩翩君子般的风流。

    况貌赛谪仙,颜如舜华。

    十分合她心意。

    既无法变成人身,她便舒舒服服在毛毯上又伸了个懒腰,此刻没人在,她少了些警惕。

    黑暗不影响她视物,便仰起头晃着尾巴打量这里。

    她生来辟谷,喜吞烟而食,若非那位公子身上的沉香无意中唤醒她,还不知要何时才可见世。

    为了不吓到他,她强硬撑着仅有的些微灵力化作人身告知她的来历,现回原形后她不可口吐人言,便也无法提醒他要在那只狻猊香炉中燃香。

    她虽与那香炉无甚关联,但因被封在其间多年,灵力彻底恢复前她的神识尚在炉中挣脱不得。

    用香炉滋养,事半功倍。

    而她却不可自行燃香,除飘出的烟雾外,她不可触碰各类香粉,会被灼烧神识。

    想来也是奇怪,她一个需要吞烟的人,反倒碰不得。

    荒谬至极。

    思及此,姜芷叹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