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寅眨眨眼：“啊。”
江启尤：“你不该送我们去镇上治疗么？！”
“那医药费就得你们付。”
“……”
慈离将衣服放下，回头看向二人，说：“不用去，行了江启尤放手吧，你没看出来么？程寅现在就是那个游戏的总工程师，他只负责修复bug，可不管我们这些NPC的死活，他巴不得我们半死不活给他增加热度呢。”
程寅擦擦汗，轻声解释：“嘿，也不能这么说。”
慈离站起身，谢过医生。
然后走到两人之间，斜着眼看着他，说：“bug修复师，请您帮我们支付一下工程师修理费，毕竟这是开局的系统bug，我们玩家不负责。”
程寅怕自己这个时候再拒绝，江启尤那个铁拳真招呼到自己身上，赶紧忙不迭的点头说好。
见他答应了，慈离迈步想走，却见江启尤还站在原地，她赶紧拉过他的胳膊劝道：“别置气了，咱俩就是NPC，连玩家角色都不配。”
NPC，游戏中的非玩家角色，死死活活没人在意，一般都是真实玩家的垫脚石和刷副本的工具人。
江启尤闭了闭眼，扶着她离开了，临走前，目光紧盯着程寅，而程寅则心虚地将脸转向别处，问：“医生，这次多少钱？”
他也苦啊，夹在这对父子中间，左右为难，还附赠一个无辜的汪慈离，此时他的良心也在油锅上煎熬。
见两个人离开了，医生看着他拼命抹汗的动作，叹了口气，揶揄道：“你这是何必，夹在那对父子中间难看，最后人家俩人血浓于水了，你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程寅摆摆手：“谁说不是呢，架不住他老子真有钱，为了把自己儿子彻底掰正，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不光给他儿子精挑细选了这么个搭档，就连节目组的设置都是完全按照他的意思来的。”
医生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还是垫底？”
程寅点了点头，神秘地将手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禁声。
医生看着远处两个在日光中一点一点挪动的身影，摇了摇头，可惜道：“小姑娘是真的惨。”
“谁说不是呢。”程寅叹了口气：“这小姑娘家境不好，就是一普通人，好不容易熬出头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好么，为了这个败家子儿，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医生：“哎，都不容易。不过，这老爷子怎么找到的那个小姑娘？现在你们圈里这种小姑娘可少见。”
没背景，还能被大集团捧；长得好看，却没被人包养。
在这个名利场里，少见。
程寅思索了一下，想起来当初选角时，慈离是最后才被递上来的候选人，还是投资方钦点的，但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江启尤他爸点明要的汪慈离。
他将慈离的作品递到医生面前，说：“真就架不住人家有才，还能挣钱。这年头，哪个老板不要能给自己挣钱的主儿？不过，听说带她的那个领导是她大学学长。”
医生了然，一脸暧昧：“哦，懂了懂了，学长学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