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去?”李胤看着沈渊,一脸震惊,“送他回去你去村口找驿夫张大伯呀!找我干嘛?”

    “……”沈渊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如此。

    魂池里的莫仲越气极:“这俚术师也太没用了!”

    沈渊呵呵好笑,“要不怎么是俚术师呢?”

    晌午时分,沈娘已经做了午饭送到田间给丈夫和儿子吃,父子俩吃完了馍馍又灌了一大碗热汤,沈渊擦擦嘴,回家换了身装束去村里的私塾临仙书院。

    名字虽然好听,但其实只是个很小的院子,先生也只有一位,姓刘名选,今年六十有八,妻子早亡,儿子在县城做小买卖,老先生晚年闲极无聊,便开了这么个私塾教教小僮认字识数。

    沈渊在这书院里启蒙,对刘老先生十分敬重,经常来帮忙。

    到书院的时候,刘老先生正在指挥着几个刚到的孩子们扫院子。农家的孩子早晨是要帮家里干农活的,所以直到晌午才开课,这会儿人还没来齐,但是小小的院子里有个四五个孩子就已经热闹非凡,沈渊一进门,刚打了个招呼,就引来了一群孩子们的欢呼——

    “兰泉哥!”

    “兰泉哥哥!”

    “兰泉哥哥!你可回来啦!”

    “凤京好玩儿吗?”

    沈渊笑着一一应声,才走到刘老先生面前行礼:“先生,兰泉回来了。”

    刘老先生看看他,叹了口气:“回来了啊……”

    沈渊知道老先生对自己期望很高,毕竟当年他也是有“神童”之名的,书院收了他入学,吸引了周围的人家都把孩子往临仙书院送,只希望能沾沾“神童”的光,如今倒是自己给书院丢脸了。

    沈渊有些内疚,低头道:“先生,我……我辜负您的期望了。”

    刘选摇摇头:“你自己不介意那便都好。”说罢拍了拍他的肩:“麻烦你再抄两份蒙学,百问集,你不在这几日,夏家丫头和林家小子打闹,将课本打坏了,唉!”

    沈渊点点头,他在私塾里帮忙做的便是这般抄写课本的活计,老先生年纪大了,写字费眼伤腰,劳累不过,这些事便都交给他了。

    又过了一会儿,陆续来了十几个孩子,小院中密密地坐满了小萝卜头,刘先生开始讲课了,沈渊便在一旁抄书。

    莫仲越很想四处看看,便沈渊一心看着书本,一笔一划的抄写着,他也不好打断,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这私塾怎么还有女娃儿?”

    沈渊面上不动声色,手中的笔也没有丝毫停顿,只在心中答道:“嗯,有女娃儿的。”

    “我以为农家的女娃都不读书的。”莫仲越道,他出身军旅世家,家中三姐虽然是自幼有教养婆婆教识字,教规矩的,但是他跟父亲在各地征战,知道京城之外,或者说普通人家一般都不怎么会让女孩读书,毕竟女孩读书又不能科考,一些家庭甚至觉得,女孩学会识字,将来看了那些个话本想入非非,万一要是学着私奔什么的就太荒唐。更不要说这农家村子里,孩子长到五六岁就要开始帮着家里干活,种地,打草,放牛放羊,养鸡赶鸭,可以说是有做不完的活,所以说农家子想要科举其实是极难的,他们与那些从小就被全家供着读书的书生不同,他们有太多事情分心,无法专心读书,更何况是女孩子。

    “这是我四岁是,来夺舍的那位提议的,他……嗯……其实是个女子,她说人自出生皆是懵懂,故男女起步是一样的,男子可学的,女子一样可学,就近的来说,女子成婚知道自己带了多少嫁妆,心中有数,便不会被夫家贪没,可丈夫被招役离家,女子一人打理农业,种地要知道粮官给的钱数多不多,养鸡鸭,养大了要变卖也能自己写个招牌出来,总好过整日张口吆喝,往远了说,若天下男女都能有书可读,那将来天子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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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栋梁以治国之时便多了一倍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