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钦顺着赵乾目光落处看向二楼,若有所思。

    ……

    “那便如此说定了。”荣锦书放下手中的茶杯,对身旁的晏山说,“眼看着我们堇儿及笄的日子快要到了,既打算要请她二祖母作堇儿笄礼的正宾,还是我带着堇儿亲自去一趟肃州见一见老夫人才好。”

    晏山拉过她的手,一双大手覆上去:“大娘子办事我一向放心。正好堇儿这许多年未回肃州,怕是早忘了那边是什么模样,你们不若趁此机会在那儿住些日子,你也好带她多转转,看看外边儿的广阔天地,毕竟及笄后……”就没这么快活了啊。

    荣锦书:“我省得,这便去让堇儿收拾行李。”

    ……

    “陵雨,咱们别收拾了好吗?”看着陵雨仿佛要把衣柜箱子都给搬空的架势,晏堇然无奈问道。

    陵雨前两年由荣锦书做主许了人家,眼下挺着大肚子,变得更操心了:“五姐儿,此去路远,况且肃州是边陲小地,您又不让我陪着去,若是那两丫头照顾得不周全该如何是好?”

    “我的好陵雨!”晏堇然把她摁到凳子上坐下,“你这还怀着孕呢,就少操些心吧。竹枝和芳草儿跟了我多年,你还信不过她们吗?”

    陵雨眼圈发红,眼看着便要哭出来:“可我舍不得您……”

    饶是晏堇然再三强调要精简、精简、精简,陵雨还是给她收拾了一大堆东西。

    看着自家姐儿满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陵雨语气哀婉:“这已然很精简了啊,您梳妆的箱箧,您喜欢的衣裳,您……”

    得,全是我的。

    晏堇然扶额:“都带上吧。”

    晏堇然完美的遗传了她娘荣锦书常年晕车的体质,尽管官道还算平顺,马车并不十分颠簸,但她还是被晃得头脑发昏,索性闭目靠着车厢假寐。

    荣锦书更是久不坐马车,症状比她只重不轻,是以二人并未同乘,而是各自乘了一辆马车,荣锦书在前,晏堇然在后,身旁都跟着各自的侍女贴身照料着。

    日头渐落,车已行出上京很远很远的距离。

    竹枝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便见官道的两旁围着长势颇为浩荡的苇丛。

    风从一片片苇草上游过,打到不远处的树林后又转回来,整片山谷都回响着“呼呼”的声音。

    除此之外,安静得甚至有些令人心悸。

    “姑娘!”竹枝犹豫半晌,还是伸手扯了扯正紧闭双眼抱着双臂靠在车厢上的晏堇然。

    晏堇然极其缓慢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她。

    竹枝指指车外:“姑娘您要不瞧瞧?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有问题……”

    晏堇然于是凑近竹枝那边的车窗,往她指的那个地方看去。

    芳草儿也满脸好奇的伸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