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格外漫长。

    再醒来的时候,听见窗外的鸟鸣,被微风扰动的雪白纱帘后,是熟悉的绿景。

    陆小萄偏头,发现妈妈正坐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眼角动了动,似乎是在笑着的,又似乎有哭过的红痕。

    像是有千万句未说出口的话亘在中间,她觉得妈妈离她好远。

    但妈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m0了m0她的头,一如既往地笑着问:

    “小萄醒啦,饿不饿?想吃什么?”

    陆小萄摇了摇头,去握妈妈的手。

    没想到,m0到掌心一片cHa0Sh。

    突然间,她读懂了妈妈的yu言又止,笑了笑,替她拭g了焦躁。

    “不饿,”她撒娇地回,“双双姐姐呢?”

    妈妈的语气显而易见地松懈下来:“她说起太早了,隔壁房间补觉呢,还说你起来了就喊她。”

    “别喊,让姐姐再睡一会,”她抱住妈妈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用脸去蹭,“我想吃妈妈做的蒸J蛋。”

    “好,”头顶被m0了m0,“妈妈这就去做。”

    纱帘被妈妈离去的脚步带起一片飞舞。

    然后又慢慢沉落下来。

    陆小萄点亮手机,像是被轰炸过的锁屏上不知多少信息。

    她往下刷了一下,找到她想看到的内容——

    《省公安厅党委书记、厅长林长兴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陈可欣的微信在早上七点发来:“小萄,书泽安全了。”

    陆小萄重新锁上手机,把头埋进枕头里,长长的、发自肺腑的一声叹息过后,眼眶不自主地红了。

    现在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吗?

    她把自己完全缩在被子里,SiSi抱着,哭得哽咽。

    黑寂的意识海上,她久久等待的莹白终于亮起。

    「你已经都猜到了。」

    所有的一切,从见到大伯的那一刻,仿佛都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