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失败，班雪镜想到了，可闻述的反应是他没想到的。
难道是觉得他在骗人？
班雪镜整了整神色，面色肃然道：“我绝无诓骗你之意，知道此种灵根的人不多，我也是凑巧得知，混沌灵根诞生苛刻，需要不含杂质的五灵根，再伴生先天魔气，在胎中就被魔气滋养，慢慢融合而成。”
“它的修炼方式特殊，需要庞大的灵气或魔气滋养，没有超过旁人数倍的供给，便会像普通的五灵根一样，看起来灵根驳杂，修炼事倍功半。”
班雪镜还有些话没说，混沌灵根修魔提升速度骇人，修正道也能远超他人，只是这种灵根的婴儿，出生在正道的大多一出生就被斩杀，出生在魔道的也被父母亲人剜了灵根。
三千年前，有一惊才绝艳的天才，同样拥有混沌灵根，百年至渡劫，震惊全修真界，只是不知为何，一夜发疯入魔，屠戮数万修士，不分魔修灵修，将修真界培养的下一代灵秀摧毁殆尽，造成无数损失，整个修真界实力大退，青黄不接，到三千年后才逐渐好转。
有传言说，混沌灵根修炼到高阶境界，会心魔缠身，六亲不认，冷情冷性，真真正正入魔。为了惨案不再次发生，修真界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发现这种灵根，就地斩杀或剜掉灵根。
只是过去三千年，混沌灵根本就千年难遇，这事之后成了禁忌，知道的人越来越少，知道混沌灵根的就更少了。
闻家父母只以为闻述是天生带魔气，修真界有过胎中沾了不详东西，婴儿伴生魔气出生的例子，闻家主支也不屑去查旁支的事，只嫌晦气，草草将人赶了出去。
也幸亏闻家父母一直带着他躲着外人，如此，闻述才能活到现在。
班雪镜不是不想告诉他这些，但觉得不必要，说出来只是揭人伤疤，让闻哥更加难受。
他声音放轻，说道：“你若是实在不想认我为师，不行拜师礼，我便不算你的师尊，只是难免不会太上心，我只会告诉你如何修炼，其他都要靠你自己。”
闻述抬眸挑眉：“前辈如此慷慨？”
班雪镜早就想好了，抬了抬下巴：“我惜才，也爱钱，教习费还是要的，不多，承惠三万灵石。”等完成任务了，他就可以拿着这笔灵石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退休。
班雪镜美滋滋的，想到闻哥现在没钱，思考一瞬，补充道：“准许赊账。”
闻述：“……”
若不是那一身看不透的修为，他恐怕觉得此人是来敲诈的。
“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怕是一辈子也还不上，前辈另择爱徒吧。”他淡淡道。
班雪镜眉头一拧，劝道：“等你有了修为，三万灵石一点也不多。”
闻述默不作声，手臂一抬，送客的姿势明明白白。
班雪镜不死心：“灵石不够，你用灵宝抵也可以，我很宽容，再给你打个折。”
要不是拒绝多次还缠着他，闻述简直要被他逗笑了。
不知怎的，又想起身后房中睡着的小少年，闻述看了一眼那间房，收回目光。对方铁了心要教他，怕再拒绝下去会惹怒他，引起不必要的事端，闻述道：“那便麻烦前辈了。”
班雪镜满意点头：“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
他示意闻述伸手，闭目输入了一股灵气，引导后者的灵气循着紫府绕了一圈，随后缓慢挪移到其中一条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