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巷子里白稔知远远就看到府门口站了一群人,显然方府里面所有人都出来了,为首的年轻人一袭雨过天青色的常服,面如冷玉,光风霁月,倒是比他更适合“初霁”这个名字,雨后的清凉沉静。

    御史台的二把手,倒是比他像的要年轻太多,而且还好看。虽然说他对这些世界没什么多余感情,但是也喜欢赏心悦目的不是。

    白稔知干净利落的下了马,对着为首的人行了个礼,“方大人。”他也不清楚两人如何称呼,这么讲最合适,就算到时候被问,也可以用一句外人在糊弄过去。

    坦白讲,礼倒是挺规整的,但是因为繁花在手,怎么看都显出些风流色。

    很显然,方珩之也看到了对方手里的花,尤其是那几只芍药,花色艳丽的有些过分。不过人外他自然不会给新晋探花郎下面子,更何况两家还是世交。

    “我最近不在帝京,今日回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临安,恭喜你。”

    原来顾初霁字临安啊。白稔知心里记下,心情挺好的勾唇笑了下,“谢谢大人。”

    方珩之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道,“走吧,我们先回府。”

    等到人都散了之后,就剩了方珩之和白稔知两个人,他稍微落后了一点,借了对方来带路。方珩之一直沉默,直到到了院门口才开口,“临安,有些话为兄还是要叮嘱一下,临安不比云泽民风开放,帝京多贵女,而这芍药又含示爱之意,还是不收的好。”

    原来是兄弟相称,白稔知又补了一条信息。

    其实他早就察觉了对方对他握着的那束花的在意,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点出来,“我当时有些得意,确实忘了这一点,不过我当时收花的时候,只是想着这样好看,要是送给兄长,也还算拿得出手。”

    方珩之愣了一下,这于他而言确实出乎意料,尤其是他刚说完芍药示爱。“这”

    “兄长不接吗?”白稔知平生最爱做几件事,其中一条就是逗弄老实人,随即敛眸低头,“我原本想着自帝京赶考借住,叨扰兄长许久,没有什么相赠,只好如此借花献佛。”

    方珩之看着比自己还高了些的少年郎这般姿态,觉得对方光明磊落,倒是自己多想,便也笑了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花,“我接了,多谢临安。今日繁忙,你且去休息,等明日琼林宴罢,为兄再为你摆宴设席,庆贺顾家探花郎。”

    “多谢兄长了。”白稔知也笑了笑,等到对方准备走的时候又补了一句,“这花我拿着花里胡哨,还是兄长拿着好看,清风明月,风华万千。”

    方珩之握着那束花的手指紧了紧,然后对着他点头笑了笑便离开,步履匆匆。

    白稔知注视着对方的背影,也低头笑了下,然后转身走进自己的院子。

    “公子,你回来啦。”有个小书童过来,“消息都已经快马加鞭地传回云泽啦,十九岁的探花郎,除了方中丞之外,可没有更年轻的嘞。”

    “是吗?那兄长果然是年轻有为。”白稔知随意的应了句,按照布局找到休息的地方就往里面走,“我今天过于疲惫,先去休息一下,没什么事儿不要叫我。”

    “哦,好。”小书童笑了笑,“那公子您休息。”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念念有词,“探花郎诶,我们公子是探花郎,真的是探花郎。”

    都说下属随主人,可不是,这又开心过头了一个。

    另一边,方珩之握着那束花走进自己院子,青戈看到了之后便问,“诶,大人,这不是顾公子拿回来的花吗?怎么又到您手里了?”

    方珩之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收了这些芍药会出乱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只好交由我代为处理。”

    “哦,可不是嘛。”青戈笑了下,“别说是天子脚下了,就算是在云泽,这芍药也不是可以乱收的,收了,岂不是就等同认了自己与对方是有爱慕之情的,接下来便是不好收场了。顾公子把这花交给您来处理倒是对了,毕竟您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