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稔知保持礼貌,然后忽然神色一变,他闻到了血腥味,或许自己已经来晚了。他扬起马鞭,向着血腥气的来源处前进。

    不过等他看到受伤的人的时候却忍不住皱眉,那人不是夏有言,而是夏默声,地上躺着侍卫和刺客的尸体,还有周安正在给夏默声处理伤口,一只手臂鲜血淋漓,血色濡湿了衣袍。

    剧情被改变了。

    白稔知皱眉,飞快地下马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

    “我该受伤。”夏默声睁开眼睛看向他,“不过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女眷大多呆在一起,再加上白稔知身份太特殊,背后牵扯着逢春,出现在这里总会引有心之人怀疑。

    “你知道是谁下的手?”

    “嗯。一和三都有参与,最后会算到谁头上我就不知道了。”

    和他知道的一样,不过现在讨论党争实在不是时候,更重要的是夏默声的伤,白稔知想从周安手里接过包扎的工作,对方却没有直接做,而是看了一眼夏默声。

    “让他来吧,你也处理一下自己的伤。”

    “是。”周安交给白稔知,然后退了几步,在旁边的一棵树下坐下,处理自己的伤口。

    “有人回去通知吗?”

    “有个侍卫已经回去了。”夏默声脸色发白,失血带来的病态感。

    “我也只能简单做包扎,剩下的还得等御医过来。你,”白稔知叹了口气,“你没必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他本来可以帮夏默声处理好各种事情,对方需要做的只是成为王座上的那个人完成原本的结局而已,以身反险,确实没有这样的必要。

    夏默声垂眸看着白稔知单膝跪着给自己处理伤口,他们出发围猎的时候对方还在王后旁边坐着笑意盈盈地应付那些无趣的闲聊,和那样比,还是现在一身飒爽骑装皱着眉的样子更好。“你上次掉下悬崖的时候带着伤药,怎么今天没带?”

    “忘了,要是知道你会受伤,我肯定会带着。”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知道我们会掉下悬崖,但是不知道今天受伤的会是我。”

    白稔知把伤口处理好,仰起头来看着他,目光很柔和,甚至可以说是纵容。不过夏默声却从里面看出了些别的,他觉得白稔知很疲惫,他疲于奔命,想要解脱,而这跟情绪还是身体都没有关系,是更深层的干涸。而且,他同时还知道,自己可能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个,白稔知也绝对不会开口说。

    “你有什么怀疑,可以直接问我。”

    夏默声斟酌着开口,“据说远山仑和,有一族名曰离霄,善未卜先知之术。”

    刚才夏默声说悬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你觉得我会预知未来?”

    “嗯。”

    “我并非来自仑和,但是却也算是知些天命吧。”白稔知讲,把夏默声因为冒冷汗而黏在额头上的发丝弄到后面,自己觉得这个说的过去,毕竟奇人异事什么地方都有,这很正常。“不过我觉得你不只想知道这个,你可以一起问我。”

    “你选择我,是因为天命吗?”他本来不想问这个,去介意白稔知留在他身边的缘由这件事情不怎么好,不是说得不到答案,而是答案大概率并非他想要的,确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但是白稔知这么说,他还是问了。人有时候就是有自虐倾向,哪怕明白结果不会多好也要求个明白。

    “是的,我选择你,确实和天命分不开。”如果夏默声不是结局必备的人物,他对待他就应该和上一次对待方珩之没太大的区别,这是肯定的。而且他虽然奉行结果注意,但是也不打算在对方明明白白的说了喜欢之后还借着胡言乱语在这种事情上暧昧不清。

    “果然,那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夏默声勾起唇角苦笑,没受伤的手握住白稔知的,用的力气很大,“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