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屈臂拱手回应道:"这本王清楚。"

    南宫羡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接着问了一句:"兹事体大,确定会为自己今日在堂上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吗?"

    听到这个问题,梁王背后出了一身的汗,但还是稍欠底气的回应了一句:"本王……确定。"

    南宫羡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对堂下百官说道:"好。既然如此,本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百官依旧保持缄默,南宫羡朗声喊出两个名字:"宋清,白石。"

    两位官员立刻出列,不约而同的回应道:"臣在!"

    南宫羡朝他俩吩咐道:"本王命们,就今日梁王对太子所指控的三条罪状进行彻查。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任凭们调遣。但务必做到公正清明,绝不许有半点徇私或者诬陷,否则,本王会先处置了们二人。"

    "臣领命!"宋清回道。

    "白石绝不辱没殿下的信任!"白石也义正严辞的回应。

    之所以选择这两个人,南宫羡是做了一番考量的。他俩跟皇室宗亲没有半毛钱关系,跟南宫喆平日里毫无恩怨,跟他南宫羡本人,也没有瓜葛和牵扯。再加上这两人品行端正,为官清廉,都是从地方上经过严格筛选,走入朝堂的。

    所以南宫羡相信,他俩能够给予南宫喆一个较为公正的审判。

    退朝后,大殿里只剩下南宫羡和潘竹青翁婿二人。

    潘竹青忙着整理奏折,而南宫羡则是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神。

    直到潘竹青将公文都整理完,他发现女婿竟然还在发呆。

    便走到他身旁,用手指点了点他面前的桌案,将他从梦中叫醒。

    "心里难受了?人家前些日子泼您脏水的时候,可坦然的很呢。"他对着一脸萌萌嗒的南宫羡说了一句。

    南宫羡双眸低垂,语气低沉的问道:"丞相也认为,南宫喆罪大恶极吗?"

    潘竹青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满朝文武怎么想,天下人怎么想。梁王可算是把南宫喆钉在耻辱柱上了,想拔都拔不下来。"

    南宫羡撑在桌案上的手忽然捏成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了句:"真是可笑,他当南宫喆废了,当我也是傻子吗?"

    潘竹青摇了摇头,表情认真的纠正道:"不,他非但不敢轻视您,还怕您怕到要死。否则,也不会釜底抽薪,做这番垂死挣扎了。"

    说到这儿,潘竹青又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梁王殿下,算是南宫家,数一数二的阴谋家。"

    "他以为拿太子做贡品,我就会放过他么?痴人说梦。"南宫羡眼里透露出一丝阴狠的戾气。

    但潘竹青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逆着对方的鳞,说出一番残酷的实话:"事实上,您如今,还真不好拿他怎么样。您需要人给您递刀,更需要人推您一把。没人比他更合适了,您清楚,他也清楚得很。"

    南宫羡冷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丞相太抬举他了,没有他,我照样势在必得。事到如今,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潘竹青点点头,可还是意味深长的反问了一句:"话是如此,可您问问自己,是想岁月静好的达到目的,还是想大开杀戒,弄得满手是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