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接近年底，什么洋节土节都乐呵。前几年的冬至都快要卖光了店里的面粉。
小二将写满冬季新品的展板搬到了门口，正了正，仔细端详了下。回头看了看路人的反应，又歪头看了看店里的顾客。
完全没意识到不知何时翘起来的嘴角，已经感染到好奇的小孩儿。
小孩一笑，小二也笑得更欢，顾客和路人也看热闹似的笑起来。
一瞬间，在场的人仿佛中了笑咒，没来由地哄笑起来。一笑，店里的人气儿就把冬天的冷气儿给挤走了，生意仿佛也变好了。
顾客里又一位笑得前仰后合，又在一瞬间变得羞涩又小心翼翼。
这位顾客常来，她的那份小心翼翼成了小二辨认她特征的记忆点。
她点菜时会偷偷参考前面那位顾客的菜谱，想方设法伸着脖子想看到厨房里的景象，会在用完餐后独自一人坐上好久好久。
偶尔发发呆、玩玩手机、看看路人、看看顾客，顺带看看小二和老板的背影，大概在想老板是不是要去买几个橘子……
这种直勾勾呆头鹅似的直视一度让好脾气的小二心里发毛，好像有人在逼你承认，有些人就是有那种一言不发就能让你如坐针毡的本事。
不过这种人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甚至会觉得她们只是单纯的慌张，直愣愣的眼神是在寻求帮助也不一定。
直到有一天，小二盯着镜子刷牙，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在发呆，那直勾儿的目光跟那位顾客简直如出一辙。小二知道，只有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小二才敢安心地发呆。
胡思乱想，神游天外。任何别的时候做不得想不起的事情，在放松安全的地方，可以肆意搜寻自己的脑海深处。
那照这样说，那位小心翼翼的顾客能在自己的饭馆这样肆意地消磨时间，发呆愣神，不正是证明这家饭馆的气氛确实令人舒服自在吗？
原来顾客在用行动赞赏饱月堂呢，小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