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们医治伤兵时,吴清偶尔得空时会去帮忙,不

    过她能帮的就只有去递一下药汤之类的。

    “吴姐姐,麻烦把这碗送去东边那个帐篷里。”田安蹲在炉灶旁,忙得不可开交,小脸灰扑扑的。

    上回他们与那红衣男子一战,有好些弟兄吸入了少量红烟,撤回来后,出现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

    她那时没有法子医治,这个病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也并非什么起死回生的圣手,只能先压制住这个症状。

    不过前不久,江夜那边调查了这个神秘的红衣男子,发现他所习的功法与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邪法有所出入,她没有见过这个功法,不过顺藤摸瓜发现了一个新的治疗方法。

    为了早些能再次攻山,她也在加紧熬制草药,减轻谢大哥身上的压力。

    看田安也忙得脱不开身,吴清就点头应下,俯身正想端起那几碗药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接过了吴清要端过去的那些草药。

    吴清有点诧异地抬眸,江夜神情自然地端着草药走了几步,吴清还没跟上来,他便回头说道:“我现在可是要给吴女侠报恩,这草药烫着呢,伤了吴女侠的手可如何是好?”

    眼中带了些宠溺的味道,他可不喜欢吴清给别的男人送药汤,更不喜欢吴清为了那些男人烫红了手。

    他毕竟是男人,皮糙肉厚,这样的活不在话下。

    “哦,那好,既然江公子要报恩,那这些都让江公子送吧。”吴清手指随点在那一堆药汤里划了个圈圈,气定神闲地看着江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药汤才刚刚熬制出来,热腾腾的,上方一股股热气,缓缓上升。

    没想到吴清还真把他当使唤的小药童了,江夜有些咬牙切齿地挤出:“好,我来。”

    他江小公子除了小时候跟着兄长上战场时给兄弟送过药汤之外,还没人能使唤得了他。

    更别说在江家,从来都只有他使唤别人的份,其他氏族都得对他礼让三分,有谁敢随随便便使唤他呢,偏偏都是栽在这个女人身上。

    田安朝着江夜前去端药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调侃道:“这个江小公子,脾气大得很,他那时候刚醒就不老实,现在还不是被吴姐姐收拾得服服帖帖。”

    吴清也顺着看到江夜端着药汤走远的模样,有几分感慨,她也没想到有一天江夜会因为怕她伤了手而接过她手中的汤药。

    之前她日日盼他,小心卑微,却什么都没有,还不得不受到旁人的嘲笑,笑她只是一个小小家族里的庶女还痴心妄想飞上枝头成凤凰。

    现在她离开了明争暗斗不断的京城,也离开了那些宗教礼法的约束,自在了许多,反而江夜倒像是接受了她。

    难道是她之前的方法用错了?江夜其实本来就不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

    转眼又一想,他嘴上说那时候是错认,是误会,可他成亲之后还戴着吴泉送他的香囊,每次一想,还是膈应。

    若是他真的不喜吴泉那样娇弱做作的女子,为何后来又收下了呢。

    吴清又冷了脸色,就让他一个人忙去吧。

    等江夜送完一批药汤后,回来却发现吴清早就走了,心里不住地泛着失落,她原来没有在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