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一眼，裴钧就看出是春芽的笔迹，和学车合同上的数字写法一模一样。
单这一张纸就证明了一件事，裴钧立即给局里电话，“再调几个人过来，现场保护范围还要扩大。负责扫毒的技侦来两个。”
技侦正摆弄几个花盆，闻言问：“裴局。这些东西现在动手，还是等扫毒的来了再说。”
“等。”裴钧看了眼脚下，相比那道铁门，地面的灰尘并不重，连两人的脚印都要仔细看才能看出一点痕迹来，可见有人没有通过这道门，却在经常打扫这里。
裴钧再回局里是下午四点，春芽居住的现场封禁扩大了两倍，最后还是只找到那张纸。
这两组数据对管扫毒的警察而言十分好分辨，跟裴钧说：“前面应该是买家的代号，后面的是每次售卖的重量。最低5克，最高的30克，属于中间商。春芽在这条贩毒链上应该处在第三级，找他拿货的再出售应该在5克范围里，然后再下一级的购买方才会直接和吸毒方交易。”
至于前面那一组代号，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买家的手机号码。
但具体是哪四位数目前还在排查，扫毒的老警察跟裴钧分析，“排查量会很大，只能从这几年抓的吸毒人员的联系方式查起。但只要查出一组正确的号码，就能顺着线索往上查，查到春芽那就能前后印证他属于贩毒人员。”
春芽的住处没有查到任何毒品，且翻出来的这张被怀疑是记录交易的笔记本纸看起来都已经过了好几年，连上面的墨迹都已经散了。
老警察跟裴钧说：“要查到和他同一个等级的中间商，知道上一级是谁，再往上查的话，就能把背后的人抓出来，也算是大案。”
老警察不觉得警方目前怀疑的嫌疑人会是春芽的上级，“可能只是替上一级处理一些意外的打手和毒品分售转运人。”
C市这一年多的重点不在扫毒上，春芽也一直没有被抓过，他会死只能证明这条贩毒链的上下两个端口产生了矛盾。至于是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警方目前不得而知，但会把交易记录下来藏起来，这说不定就是导致他被害的原因。
“裴局，我建议立即对他父亲住的地方进行搜查。如果他藏的东西没有被搜走，那么他藏在自己父亲那的可能就极高。而且他对卖出的毒品都有记录的话，那么找人拿货肯定也会有记录。”老警察说。
这极有可能。虽然老赌鬼除了知道自己儿子吸毒之外对春芽的一切都一问三不知，但春芽也未必会告诉他。何况藏东西只要藏得够好未必需要主人家同意，安全才最重要。
扫毒组拿了新的搜查令去了老赌鬼那，裴钧在吃饭的时候遇上了牛副部。
牛副部办的是机密案件，带的人不多全都派了出去，每天就按时上班下班，可能是整个总局里最轻松的人。
“还忙着呐？”牛副部拿着饭盘子问。
裴钧只得叫人：“牛副部。”
牛副部见他盘子里装得差不多了，就说：“哟，今天肉吃得不少。一块儿吃？”
“这边。”裴钧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王竞舟正在那埋头苦干。
牛副部跟着裴钧坐了一张桌子，王竞舟抬头立刻叫人：“牛伯伯。”
“在这边过得怎么样啊？”牛副部笑着问。
王竞舟点头，颇为老成的说：“还行。”
牛副部听得大笑，“这边读书压力比原来学校大吧？”
从双一流大学在C市的录取名额和首都比，压力是大了不止一点，以前觉得能上的学校，要在这边高考，再多二三十分都未必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