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她正准备合书,就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落在门外,一抬眼,烟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槛前。

    “小姐,外面出大事了。”

    宋枝落没出声,挑眉示意烟儿继续说下去。

    烟儿缓了口气,“听街东的跛婶说,沈府被抄家了。”

    闻言,宋枝落微眯了眯眼,脸上没有过分的震惊,眼底一片晦明,随后道:“去备一辆马车。”

    烟儿走了,宋枝落一个人仰靠在太师椅上,仅存的一点点线索开始慢慢清晰。

    即便天气冷得入骨,可沈府外仍旧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门槛上的雪来不及融化,就被进进出出的官员染了黑色。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往外搬,在长安城,一介名门沈家算是败落了。

    宋枝落站在人群之外,意外地看到了那辆金轱辘马车,和寿宴那天的,一模一样。

    下一瞬,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让宋枝落的手慢慢攥紧。

    居然是景离。

    棱角分明的侧脸,宋枝落是不会认错的。

    宋枝落脸上原本的淡漠慢慢凝结了一股诡谲,丹凤眼微眯成一条缝,对烟儿耳语了几句,抬步走向景离。

    景离半斜着倚在马车上,慵懒地斜睨着一步步靠近的女人,嘴角噙着淡笑。

    “王爷,可满意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景离却是懂了。

    他睨了一眼已经被贴上封条的沈府,唇角一勾:“人在做,天在看。”

    “王爷好像很喜欢多此一举。”宋枝落漫不经心道,声音清冷。

    “明明就认识沈怀誉,还要装作不认识?”

    景离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看向宋枝落。

    四目交织,宋枝落有一刻慌了心。

    但出口的声音平静淡漠:“沈怀誉怎么得罪王爷了?”

    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偏偏宋枝落的敏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揣着一颗狐疑的心,又道,“沈家与锦江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