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新嘴角抽了抽,果然女人,无论什么年代的女人,都要关注房子和车子!

    “就是人坐在上面,能日行千里的代步工具!”童新也不多解释,他们又没见过,说了也不懂。

    “老弟,你该不会是从天宫来的?”莫弃大咧咧地问道。

    饶是祭司也惊诧于世间竟然有这种厉害的东西。

    月儿也疑惑地看着他。

    童新想,相比于现在的生活,那确实是天堂了,别说你们向往,我都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但是自己来得莫名其妙,也不知怎么回去。现在的人都迷信,自己装一下神秘,可能比自己什么都不是要来得安全些。

    童新顺势道:“对,我说了,我是天选之子,从天而降。”如果忽略他说完之后躲闪的眼神,就更有说服力了。

    祭司狐疑地看着他,轻咳了一声:“吃饭。”

    童新这才敢动筷,小心翼翼地夹菜试探,但是发现好像没人在意他吃什么,吃多少,又想着自己现在是天选之子了,说话吃饭都得硬气一点,于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近似狼吞虎咽起来。

    “不愧是天选之子,吃饭都那样快!”月儿看着他风卷残云,淡漠如她都忍不住惊叹。说完,看几人都吃饱了,自觉地收拾碗筷,她是祭司的女儿,重活儿不用做,但也不是甩手大小姐。

    咳咳——

    倒是童新差点被呛到,忙咽下最后一口饭,清了清嗓子,佯装无事。又感觉到寨子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探究地看着自己,尴尬地要说点什么维持自己“天选之子”的体面。索性说了自己这两天一直想着的事情:“遇到旱灾、洪涝,就用活人祭祀,那是不科学的。把人烧死能解决什么问题?下雨了,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了,不下雨,那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就那么没了啊!”

    “科学是什么?”莫弃挠头,“老天爷不给饭吃,除了祭祀,能干什么?”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祭司冷哼。

    童新也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自然了解得太少,面对灾难,没有解决的办法,才寄托于鬼神之事。但是对生命与生俱来的的敬畏,很坚定:“你一年祭祀多少次?多久献祭一次童男童女?每一次祭祀都风调雨顺了吗?”

    童新的质问直击核心问题,祭司心下骇然,但不祭祀是万万不行的,他面色古怪,显然并不是每次祭祀后都会风调雨顺。

    童新进而又道:“要是祭祀了就管用的话,大家还劳作干什么?整天坐在家里求神拜佛那不就有吃有穿了吗?”

    “胡闹!”祭司想也不想喝道:“胡言乱语,不干活,哪来的吃的?”

    “所以嘛,要想过得好,还得靠人自己,求神是没有用的!”童新下结论。

    “可是老弟,那我们干什么?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祭司啊。”莫弃一时想不明白,他们家的职责就是主持各种祭祀活动,要是都不祭祀了,那干什么去?

    “夺人饭碗,如杀人父母!”童新心下咯噔,忘了这茬,看着祭司眼神不善,忙描补道:“咱不是说完全不祭祀了,就是那祭品,咱们可以改改嘛!”童新急中生智,想着怎么说服这位主持了几十年祭典的人物:“你想,我们是上苍的子民,那神明是不是如同我们的父母?父母怎么忍心自己的骨肉受戮?更遑论说要吃了自己的孩子了。”

    祭司眼神游移地看向厨房,月儿在那里忙碌,自己这个女儿好像从被定为童女的那一天起就不怎么说话了,那是自己身上的肉,怎么舍得啊?但是不舍不得啊!牺牲她一个,换来全族,这才对得起自己族长的身份。

    童新还在那忽悠:“神明法力无边,要是献祭了他不满意的东西,他可是会发怒的!”

    “昨夜可是神明发怒了?”莫弃想到昨晚的滑坡,心有戚戚。

    “童男童女就是最珍贵的东西!”祭司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