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这么多,真的不考虑多买一丢丢咩

    管家看了一眼护在阮软身后的沈殷,很是放心地点了点头,脸上格式化的笑容真诚了些:“那就麻烦沈同学了。”

    小车驶上道路,转眼消失在校门口。被喷了一脸尾气的围观学生并没有散开的意思,他们瞅瞅脸色发青的沈凛,又看了看怡然自得的阮软与沈殷,小声地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仿佛又看了一场有趣的现场直播。

    而处于目光焦点的两人没有一点不自在,依旧是有说有笑,直到教学楼的楼梯口。阮软将一直平放于自己腿上的拐杖拿下来,紧接着就想站起身拄着拐杖上楼。只是她手上的拐杖被人按了下来,还在发懵间身子顿时失重,她下意识双手环住了少年的脖颈。

    到三楼楼梯口的位置她被放了下来,目瞪口呆望着少年转身下楼拿轮椅的背影。人生头一回被公主抱的阮软后知后觉红了脸,尤其对上走廊处观看的学生欲盖弥彰的眼神更是感到一丢丢的羞郝。

    然而沈殷就跟没事人一样,仿若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这让阮软升起了一股无力感,对上少年明亮的眼睛磕磕巴巴道:“那什么,其实我可以自己上来的。”

    “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做就是了。”少年抿了抿唇,浓密的睫羽覆盖下来,遮住了那双透亮的狐狸眼,语气可怜兮兮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明明是正常对话,怎么自己有种欺负人的赶脚?阮软放缓了语速,试图对先前自己说的话进行弥补:“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你抱着我上楼多麻烦啊,尤其我一点也不轻。”

    “不麻烦。”少年说话不急不缓,舒展的眉眼透着一丝愉悦,唇角含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互帮互助有什么不对?”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觉得怪怪的。阮软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沈殷堵了回去:“如果不让我帮忙的话,我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少年认真的模样让阮软有些心软,顿时没了拒绝的理由。

    若说一开始一中的学生还对两人这种相处模式感到新奇,后来天天见沈殷抱着阮软上下楼,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大伙儿也就见怪不怪了。没了新鲜劲儿,连围观的兴趣都提不起。

    而阮软也逐渐适应了这种上下楼的方式,一到楼梯口的位置,不等沈殷走到她跟前,自己就先抬起手做好准备姿势了。

    养成一种习惯很容易,改掉一种习惯却很难。这是阮软在享受沈殷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猛然意识到的,她发现自己的生活中除了家人、学习,就只剩下沈殷了。沈殷近乎挤占了她空闲时间的大部分,成为了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目所能及的地方,她一定会看到沈殷站在一边,目光缱绻地将她望着。

    她忽然察觉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说是朋友,可她与沈殷的相处日常太过亲密,导致生活中处处都是少年的影子。

    彼时阮软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不用坐轮椅,自己踩地慢慢走,当然在学校也就不再需要沈殷抱着她上楼梯。沈殷稍显遗憾的目光阮软并未捕捉到,她已经开始有意无意拉开与沈殷之间的距离。

    除了正常的周末上午补课,其余闲暇时间都一个人窝在家里。往常近乎每天都会发微信,现在也减少到两三天发一次,有时甚至一个星期才会联系一回。

    阮软自觉这些举动做得不露声色,应该看不出来她是故意为之。只是她忽略了沈殷看着她的眸光越发幽深。

    “你跟沈殷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光辗转到了十二月份,自高三开学到现在为止的三个多月里,沈凛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没了阮软充当恶毒女配的角色,他与陆嫣的感情发展并不顺利。刚生出来的好感的嫩芽,也在自己父母停卡、控制经济消费的强制手段中夭折。他与陆嫣还未正式表明心意在一起,就已经闹出了嫌隙,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向来傲娇的沈凛终于肯低下他的头颅,想找个适当的机会与阮软道歉,试图挽回阮家小公主的心。没了阮软在身边,沈凛尝到了生活的不如意。尤其是阮家早就终止了与沈氏企业的合作,也拒绝再为沈氏牵桥搭线、提供好的资源。公司的创收一落千丈,隐隐有被其它企业后来居上、取代在商界中的位置。

    看明白阮软的重要性,沈凛发自内心的后悔了。眼看沈殷逐渐与阮软亲密起来,沈凛再也忍不住了,挑了个放学的时间,趁教室里人都走光了拦在阮软的面前。先是低声下气道歉,见阮软神色淡然,他怒火中烧才问了那句话。

    听到那句质问,阮软淡淡的神情浮现了一丝不耐烦,反唇问道:“关你什么事?这就是你向人道歉的态度?”

    “当然关我的事!”沈凛气得微微红了眼睛,脸色铁青、浑身发着抖,整个人像是处于暴怒边缘的狮子:“你知道沈殷是谁吗?他是我爸的私生子!他妈就是个不要脸的陪酒女,偷摸着爬了我爸的床才生下了沈殷!”

    “那个贱女人还想用孩子威胁沈家。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进沈家的门,连一毛钱都没能捞到。”沈凛越说越起劲,仿佛憋着的那口气被抚平了,心中登时畅快起来:“他就是个被丢到福利院、没人要的私生子。你身为阮家的千金小姐,跟这样的人混在一块儿,不觉得掉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