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晟摇摇头认真道:“不是这样的,你仔细感受我的手势。”

    说着,他伸手轻轻的扳正俞善的手腕:“这是反握法。”

    接着,他的大手虚虚的空握着俞善的手,突然引她向前一击:“刺!”

    再带着俞善的手腕一转:“抹!”

    不知不觉间,奚晟已经半拢着俞善,自己却毫不知晓,他神色专注的引领着她感受使用匕首的动作:“……挑、格、扎……”

    奚晟一边演示,一边解释道:“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手持的兵器越长,攻击范围越大,威力自然也就越大;可又有一寸短一寸险之说,短而诡,更能兵行险招,出奇不异,对你来说,这匕首用来护身是再好不过的了。”

    俞善听了,笑着回头道:“这么好的匕首送给我也太浪费了些,我不过就是用它做些木匠活而已,没的埋没了它。”

    这时,奚晟才察觉他离得太近,近到他能嗅到她发间的香味,在她回头的瞬间,甚至可以将她纤长细密的眼睫数的分明……

    俞善一转脸就看见奚晟急忙退后几步,耳尖红得滴血,结结巴巴对她说:“……物尽其用……只要能派上用场就不算浪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奚晟逃也似的告辞了,留下俞善一头雾水看着他瞬间消失的身影。

    今天难得放晴,院子里阳光正好。

    奚晟带来不少小块的木材,再加上一些后院砍来的竹子,廊下草席上也铺得满满当当。

    俞善从之前带回来的的箱子里,翻出一套被布包得严严实实,刷过桐油仔细保养过的木工工具。

    这些工具曾经属于俞善的舅舅,白川霁。

    说起来,小时候俞善跟着白家舅舅做过不少木工活儿,就连她珍藏的□□和那套小竹箭都是白川霁的杰出之作。

    尽管白家姥爷嫌弃这个儿子不务正业,白家舅舅却乐在其中,而且特别喜爱钻研各种兵器,尤其是□□。

    小时候俞善人小力弱,臂力不足以拉弓,白家舅舅就专门给她做了小号的□□,虽然威力不足,射程也只有十米远,胜在上弦不费力气,竹箭还可以自动落槽,做到三箭连发!

    可惜在俞信出生的那一年,白家姥爷过世,白川霁跟白翠娘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吵了一架,之后人就不知所踪,这些年来音信全无。

    收起回忆,俞善拿起一块木头,用炭笔仔细在上面画出线条后,抄起工具,按照心中描绘了许多次的样子,动手劈凿起来。

    俞蔓在二房休养了这些时日,俞善万事都不让她沾手,搞得她无事可做。

    见奚晟走了,俞蔓干脆出了房间,坐在廊下看着俞善忙活,顺便手里拿着一块素帕子,一针一线的锁着边。

    姐妹俩谁都没说话,各自做活都十分认真入神。

    仲春时节将过,天气一日暖过一日,太阳晒在身上暖意融融,院子里无人说话,气氛却很舒服惬意。

    过了许久,俞蔓不经意的一抬头,目光却被俞善吸引了:她手下不费一钉一锤,用许多小小的零件拼接成型的,居然是一架小型的织车!

    那还不是农家常见的普通腰机,而是织坊里常用的数十两才能购得一架,织得锦缎的上好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