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想法仅仅产生了一瞬间,等他后觉地想起想起路佳的衣帽间,那份血族的自傲与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无法接受身体落在路铭手里这件事。

    夺回来。

    “好,我不说了,你先放开我。”他缓声,“你快要勒死我了。”

    闻言,临渊当即放手。

    “我就算是回去,也不是现在。”宗亓微微仰头,看着临渊,“我要先去见见安妮。”

    临渊对这个名字反应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那个娇蛮的女人?”

    宗亓默认了临渊对安妮的称呼,“她已经被救出来了,想必现在已经有所恢复,关于那件东西,我还有问题要问她。”

    “我陪你。”临渊道。

    “不行。”宗亓果断拒绝。

    天知道宗近月那里会不会有一堆血族残党,临渊一去,场面岂不是非常尴尬。

    临渊还想说什么,但他张张嘴,还是把话憋回去,不情愿道:“那好吧,你别去太久。”

    宗亓在踏进客房之前,已经被宗近月叮嘱过一番,但当他真正见到安妮,还是有些惊讶。

    他将安妮带出监狱时太过紧急,毕竟隐身的禁术是有时间限制的,来回都必须非常迅速,因而没注意到安妮的状态,如今细看,跟之前大不一样。

    安妮瘦了非常多,脸颊上那点婴消失得彻彻彻彻底底,骨骼的线条让那张艳丽的容颜看上去有些僵硬,她表情木讷地坐在床边,干涸的嘴唇昭示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饮水。

    “安妮?”他唤了她一声。

    闻言,安妮侧过脸,声音低哑:“你终于来了。”

    语气中有些雀跃。

    宗亓低声道:“抱歉,我被一些事情绊住脚,让你受委屈了。”

    安妮摇摇头,“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

    宗亓临着安妮坐下,不解地抬起眼。

    女孩扬唇一笑,竟有些凄凉。

    “要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许到我死,都不知道我被一个人渣握在手心,一辈被耍得团团团团转。”

    她向他讲述了一个长得过分的故事。大抵她祖上曾是索菲显贵,到了祖父这一代,被人陷害,家族仅仅用了不到十年,便没落出了索菲的圈子,到了她父亲这里,算是成了彻头彻尾的庶民。

    父亲是个赌徒,这大概是没落家族的通病,还遥想自己能通过一夜暴富的方式回到曾经,但直到她出生,父亲从未拿回家一分钱,反而是彻底将老底掀出去了。

    某一天,父亲突然告诉她,只要她去索菲住一阵子,家里就能再像从前那样,过上贵族的生活,他也不会再去赌博,更不会对她们母女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