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抬起左手摸了摸顾怀璋的脸,虽然先前有郎中说过她的左手肯定要废了,但是经过调养,陆晓的左手已经勉强抬得起来。

    这让陆晓心中松了口气,心中略有几分得意。看来虽然她为人懒散,但跟郭老太医学得东西竟还是用得上,自己配得调养的方子也很受用。

    在原剧情中,顾怀璋早年打拼太狠,身上伤痛无数。天气略微有些变化,顾怀璋就疼痛难忍,脾气也变得格外暴躁。陆晓不知道这些伤痛会不会也是让顾怀璋变成暴君的因素,但她在与顾怀璋分开的日子里,总是想着能做些事,让顾怀璋少些痛楚。

    只是郭老太医年岁大了,陆晓寻到他时,他已没几年可活。陆晓也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仅陆陆续续学了两年。待郭老太医去世,她就没得学了。陆晓拿自己练手的时候,还有几分忐忑。

    没想到,她果然是个小聪明。

    等到了黎州,稍微安稳下来,陆晓就去给顾怀璋配药,为他将伤病道理好。

    原本就捏着陆晓右手玩儿的顾怀璋又擒住了她的左手,他笑道:“马车还要走上好一阵,你先睡一会儿。”

    陆晓应了一声,却怎么都睡不着。顾怀璋见到陆晓虽闭了眼睛,但是眼皮下的眼珠子却一直在转,就叹了口气:“跟着我,你受苦了。原本你出入都带着一群人伺候,如今身边只精简到了两个大丫鬟,是不及以往舒服。马车比起你以往用得也太小,虽多备了靠枕,但也不及以往你用的……”

    陆晓睁开眼睛,笑了:“是因为在先前镇子上还有些事要料理,才把人都留在那里了。且到了黎州再置办人也来得及,靠枕其实很舒服。马车小些,正好让我挨着你近一些。我睡不着,是因为看到你高兴。我不想睡,我想与你多说说话。”

    顾怀璋也笑了起来:“看到你,我很高兴……”

    顾怀璋微微皱眉,凝视着陆晓:“我曾经对你是有怨恨,但与怨恨纠缠的还有想念。其实你一到黎州附近,我就知道了消息。但我想了许多,竟怕见到你。怕你依旧看不起我,也怕你都已经忘了我。我从军多年,都没有怕过死。我很犹豫,直到清婉要我送她去见柳氏,我才在那个境况下遇到了你。”

    顾怀璋用力皱眉:“当我看到自己竟然伤了你,虽然心中对你有怨怼,但更多是心慌。听到楚韵韵说起你竟然是为了护住我,才让我离开,原来你这些年一直在找我。我很欢喜,可却也恼怒,为什么你既然心中有我,还要嫁给楚铮?我一看到楚韵韵,就想到楚铮。”

    顾怀璋恼恨道:”我心里恨极了楚铮,不知怎么想的,我竟然到你面前,说了些伤你心的话……”

    顾怀璋说着,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有些懊恼的压低了声音:“但客栈的那场火让我知道,我舍不下你。你还留着当初的鞭子,你也没舍下我。我们不该为了过去的事,再错过了。”

    陆晓挑眉:“谁说我嫁给了楚铮?”

    顾怀璋抿紧嘴唇,脸上浮出几分委屈:“我这些年也打听你的消息,都说你嫁给了楚铮。你这次南下,还带了楚韵韵,你对她又那么好……”

    陆晓哑然失笑:“呦,真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傻瓜啊。这种事,竟然也信的。楚铮用尽楚家的密辛,才换来了楚韵韵能脱离楚家。我如果嫁给了楚铮,就是侯府少夫人,哪里能乱跑的?”

    顾怀璋眼睛一亮:“当真?”

    陆晓笑着点了点头:“当真的,你还听过什么传闻,不如都说来,让我一一破除。免得你闷在心里,再给闷坏了。”

    顾怀璋笑容明亮:“余下的传言就都是好的了,说你良善,建了许多慈幼院。说你聪慧过人,有许多奇思妙想。说你短短几年,就将周家的产业翻了数倍。说起来,我手下用得连□□,还只是仿制你两年前制出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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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威力过人,听说你又对连□□做了改进。只是……”

    顾怀璋叹了口气:“连□□虽好,但若用铁箭,射程不远。若用木箭,制造太难,只能供精锐使用。要是能够大批制造连□□就好了。”

    陆晓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连□□本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在各处做生意,卖得好处。卖得就是它精巧,却不好大批制造。既不用伤太多人命,也让我可以用它四处周旋。若是没有它,我怎么能够在兖州安然无恙,还能平平安安到南方来?各地驻军不同,都不挡我?自然有它的缘故。若是要费心思大批制造,也不必造它,比起旁的来,连□□算不上什么。”

    陆晓面上添了些认真:“那些旁的,若是造了也最好归一人所有,才能尽快结束这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