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的前几日,天空中乌云密布,结果一声春雷,滂沱的春雨就冲刷掉了连日的Y云,蓝天澄碧如洗,仿佛在为着我们这些大四的人在学校里的最后一学期举行欢迎仪式。

    到了大四下学期,临近毕业季,学校里那GU属于离别的感伤渐渐浓郁了起来,连金灿灿的yAn光都晒不走那团乌云。

    虽然毕业是每年都会重复发生的事,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本科毕业就那么一次,意义非凡,我在这所学校呆了四个年头,每年这个时候,属于毕业季的笑与泪都是只增不减的,低年级的时候看人家毕业是觉得好玩,等真正轮到自己毕业,就只觉得惆怅,纵使这个季节春意盎然,依然抹不去的那GU怅然。

    许多人脚跟都还没站稳,四年时间仿佛一晃而过。

    所以这段时间里,虽然距离真正的毕业还有好几个月,我却已经看到有许多人在感慨地讨论毕业去向,以后还会不会联系,然后甚至有人现在已经开始了聚餐,好几次我路过学校附近的那条堕落街,都能看见许多面熟的同级同学在举杯畅饮。毕竟和现在认识的人多吃一顿是一顿,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也本以为,我再也都不会和刘飞扬见面了,之前被陆致森骗去的那场鸿门宴,让我们两个人都极其狼狈,我被迫将自己极力隐藏的身份暴露给他,而他居然还和陆致森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了一GU更加深彻的羞耻感,他偶然发现自己认识的学妹,看起来品行端正道貌岸然,却在给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当情妇,他一定会觉得我虚伪至极。

    所以,我觉得我的眼睛一定是熬夜熬出错了,不然为什么刘飞扬会站在nV生宿舍门口呢,我在自认为的幻觉前踌躇犹豫,不敢上前。

    他却显得落落大方,正在宿舍门口前那棵茂盛的香樟树下,朝我显眼地招手,好像生怕我错过他一样。

    我感到呼x1一下就难以自控地变得急促,又觉得恍惚,这个场景与我印象中的某个画面神奇地重合,记得刘飞扬那时为了赔罪,大早上跑到nV生宿舍楼下给我送早餐,也是在这样一个被yAn光铺满的白天,宿舍门口被楼外的大树掩出片片Y影,站在树下的刘飞扬,脸上盖满了树荫之间漏下的太yAn,仿若印满了碎金。

    “佟颜,你傻站着g什么?”刘飞扬大步朝着我走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没有任何不自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还傻愣着说不出话,他便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油嘴滑舌的功力一点都不减,“见到本大帅哥傻眼了?”

    我被他坦然的视线烫得忍不住扭开了脸。

    “你……你来找我g什么?”我本来想说得礼貌点儿,至少不要让我自己看起来太手足无措,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不自觉变成了躲避意味十足的质问,我感到自己的嘴角都紧张得cH0UcH0U,目光也不自觉地投向了地面,做贼心虚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敢直视他。

    我其实很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一看见刘飞扬,那一晚尴尬至极的饭局就在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循环。

    我真害怕刘飞扬找我是为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b如我和陆致森的关系,他要是走漏什么风声,让别人知道我居然做这种肮脏的g当,是这种下贱又不要脸的nV人,我觉得在大四毕业之前,我可能都再也不用来学校了。

    “你别这么紧张,”他被我畏手畏脚的样子逗笑了,笑起来倒是一副真的毫无芥蒂的模样,“我就是想着,我们两个这么久都没见面了,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怎么也得找个时间聊聊天。”

    “佟颜,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刘飞扬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故意拍得特别用力,我抱着一堆书,差点站不稳。

    “我……”

    “好吗?我知道你有话想和我说。”他的目光明亮又真诚,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把我放在大太yAn下暴晒一样,简直让我感到一种羞耻的恐惧。

    可是,像我这样肮脏的人是不能被放到光天化日之下的,我想,要是放在古代,我大概早就被人家放火烧Si了,和养父有男nV关系,实在是太不齿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是恨不得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我害怕刘飞扬问出什么不该问的东西,可是我一看到他的眼睛,身上的力气好像就被瞬间cH0Ug了,脚底也像被粘在了地面上。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任由刘飞扬将我手上抱着的一摞书接了过去。

    在咖啡厅里落座下来,刘飞扬便很积极地提出请我喝点吃点什么,可我什么胃口都没有,看着刘飞扬转头和服务员要了咖啡,我也傻傻地跟着要了一杯一样的。

    可我也许是被刘飞扬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一时间,我都忘记了自己是喝不惯咖啡的。我一直觉得咖啡气味重,喝起来又苦,那种加了很多糖和N的咖啡冰淇淋,我还可以勉强接受一点。以前陆致森知道我讨厌咖啡,还总是会牙尖嘴利地挖苦我娇贵,一点苦都吃不得。

    等到咖啡端上来,我才发现是黑得像中药的热美式,试探X地抿了一口,居然苦得也像中药,我忍不住偷偷吐了吐舌头,苦得我汗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