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转着一个白瓷底儿的手绘烫金的仙女散花小手瓶,然后懒洋洋的说道:“她有事儿!”

    这有什么事办谁的事儿也就不说了,毕竟眼前的丫头虽然爱说爱笑,谁知道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心,她总不能见人交心的就去问,所以还是有所保留的。

    红袖听着一笑,“入定的老僧曾经说过,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

    苏妤听着便明白对方已经清楚了她的心思,这时在明人面前说假话那就是自己有点傻,于是手瓶抛了过去,“你这丫头,知而不言作何解释?”

    红袖身手利落地接住了手瓶,“姑娘想问什么?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他中意哪家的小姐!”苏妤也直截了当的说了。

    红袖把手瓶放在了贵妃榻旁边的案几上,然后八卦者的神情调了调,“要说这位小姐,姑娘你可当心,是一位将门虎女非常的乖张。以前这人秋风过耳早休休,但是如今公子做了侯爷,又如此的中意于她,如果姑娘不做那秋风纨扇可得早做打算。”

    苏妤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如同没干一般来回的绞着,眼神也空洞的目视着三寸之地,不知道脑袋里想着什么,可突然眼神一亮的问道:“她模样怎么样?在家里可是受宠的!”

    苏妤注意着这两样。

    “据说这位小姐有羞花闭月之貌,除了那不守规矩的野性格总是被她母亲斥责外,她的祖母和她的父亲非常的喜爱她,不然性子也不能如此的无法无天!”

    苏妤听着不由得低下了头。其实她问的也是往自己的痛处问,自己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十分知道家族背后的力量会带来怎样的助力,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影射了自己。

    “还是个宠儿!”半晌苏妤淡淡的说道。

    “嗯!”红袖应了一声,“前些年随着她父亲出征练就了一身肝胆,回来之后好多豪门望族求娶,但是这位小姐始终没有答应,如今想来……”

    接下来的话苏妤没有听进心去,而是想起了诗经当中的话,蒹葭苍茫,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等情郎。对,在水一方,她给想成了在等情郎,不然为啥还不嫁人?

    苏妤躺在贵妃榻上闭紧了眼眸,阳光渐渐的照射在她秋水芙蓉一般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抹去的红云,如同肝火上升一般。

    “姑娘,要我说你还真是沉静,干嘛不想法于公子早日完婚,到时候你就是侯爵夫人,谁看了哪怕眼睛急成了红眼病也没辙!”

    “我想有什么用啊!老牛不喝水也不能强压头!”苏妤内心有点恐慌,小小的想了一下,如果自己被扫地出门了,丢了名声是小反正她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可是宏图大业还没开始呢,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所以她眼神明亮的挑了挑。

    “姑娘,你是不是想去争,那就大胆的去争,要知道公子这般的年轻成为侯爷,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如果不早点动手,明明是你的到以后也未必是你的。”

    苏妤还真就把这句话听进去了,顿感危机重重啊。不知道她如果被萧景真的给扫地出门的话,会不会流落街头呢,毕竟她是身无分文的弱女子。

    某人现在这么看自己,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莫待无花空折枝。

    于是也不再躲躲闪闪,和红袖商量起了如何讨好的问题,毕竟这是红袖给她的主意,一定也有她独到的见解。

    要说这个会武艺的奴婢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但武功好鬼点子也多,喳喳的两人避开所有人说了一小天儿。

    “对吧,姑娘,正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对你有利呀!”

    苏妤此时的心情都在不甘,凭什么他打好的井去浇别人家的园子。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是有利!”苏妤赞成的点了点头,“天时地利人和我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