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融你谁通融我啊,我这也排半天了都来看病谁不急啊?”本来排在江初身后的女人不悦地嚷嚷,“真要急你也好好说,上来狗狗搜搜又挤又蹭的干嘛呢你?”

    “谁挤你了我靠,你瞎还是我瞎?”年轻男人顿时觉得挂不住脸,有点儿恼了。

    “你什么意思你?!”女人尖着嗓子叫起来,“你放什么屁呢你!”

    周围人都在往这边看,江初扭头扫了眼就转回来,不想掺和事儿。

    前面的人拿着挂号单走了,他接过覃最的身份证,对覃最说了句:“去那边等我。”

    覃最身份证的照片拍得不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江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这小子一拍照,脸上虽然没表情,但眼神都很戾气。

    挺酷的,就是显得整个人有点儿说不来的“匪”。

    江初回想他自己的证件照,不管身份证驾照

    还是护照,一律惨不忍睹,属于机场安检的时候要被人家怼着脸多研究两遍的那种惨。

    之前为这事儿他还挺郁闷,直到有一回,大奔的女朋友宝丽非想把她的小姐妹介绍给江初,微信都推来了,也不知道宝丽跟那姑娘都闭着眼夸江初多少好话,姑娘一上来就特热情,弄得大奔在旁边看着都跟着尴尬。

    江初实在跟人没话说,一咬牙直接把身份证照片拍了发过去,那边立马熄火了。

    丑身份证也就能在这方面有点儿用,回头换证的时候还是得好好拍一……嗯?

    江初又仔细盯着覃最的身份证看一眼,这生日不对啊。

    按覃舒曼“十六七”的说法,覃最还没十七。

    按身份证上这日子算下来,下个月都十八了。

    上户口的时候报早了?

    瞎琢磨着往前迈了一步,江初的脚跟还没在窗口前落稳,随着一道尖叫,他后背像是被一辆三蹦子给撞了一车头,整个人被狠狠怼在了挂号台上。

    江初肋叉子下边顿时一阵生疼,他下意识往台子上撑了一下,结果这破台子是大理石的,他手心里还嵌着张滑不溜秋的身份证,手掌摁上去就直接滑到了底。

    紧跟着,也不知道是旁边人们的惊呼声先起来的,还是他先“咣”一声磕到了窗口玻璃上。

    从江初的视角,只看到窗口后面的护士跟演电影似的,眼睛随着他下巴砸上去的那一下,呈慢动作缓慢睁大。

    这一系列变故其实也就两三秒的事儿,但江初的牙床已经麻了。

    他摸摸下巴倒是没破,只是一张嘴,血腥味瞬间就沁满了口腔。

    “操。”江初用舌尖顶了顶下嘴角内侧,有些暴躁地骂了一句。

    撞上他的是那个女人,她被江初那一砸脸吓一跳,可也没个解释的意思,正一个劲儿地扯着嗓子喊:“不是我撞的!是他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