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意气风发踏入厅堂。

    他无视站立等待的郭濂,自顾自端起茶水,故作高深地饮了一口。

    郭濂第一次在庆王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他心中愤恨,面上却挤出几分笑,难看得要命。

    “下官参见王爷。”

    庆王掀开眼皮看向他,似笑非笑,“郭大人,稀客啊!今日不在衙门当值,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王爷,下官不请自来,实为有事相求。”郭濂拉下老脸,“敢问王爷,为何要捉拿犬子?”

    庆王惊讶:“令郎犯下杀头大罪,你身为一府长官,竟要包庇于他?”

    郭濂摇首笑道:“王爷有所不知,犬子此举,只是为钓盐贩上钩,并不是真的贩卖私盐,是您误会了。”

    庆王一噎,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幸亏他家聪明的喻儿早有准备!

    “令郎一介白身,身无官职,若要参与官府行动,即便他是你亲子,也必须出具官府文书,本王已派人前往府衙,询问府衙是否有指派令郎办案的文书。”

    若没有文书,无法证明郭棠是否真的只是钓鱼执法,即便到最后能证明这一点,可没有文书存在,那也是办案程序的疏漏,郭濂难辞其咎。

    郭棠不是为了办案,当然没有指派文书。

    郭濂匆匆而来,借口也是刚刚才想到,没有进行充分准备,被庆王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沉默半晌,沙哑着嗓子道:“盐贩狡猾,事有轻重缓急,下官来不及下达文书。”

    他只是听闻郭棠因贩卖私盐罪被庆王抓捕,并不清楚具体内情,言辞漏洞百出而不自知。

    庆王忽然掷杯于地,大怒道:“郭濂!你还要包庇到几时!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身为朝廷命官,你庸碌无为,放纵郭棠私自偷取官盐,与盐贩勾结买卖,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本王已将其罪恶悉数陈于奏折,即刻送往京城!你若继续包庇,恐怕届时丢的不仅仅只是一顶乌纱帽!”

    吼完之后,庆王浑身舒爽。

    看着郭濂瞬间委顿,老脸惨白,他真想仰天大笑。

    “王爷,这些都是陷害!”郭濂怒红双目。

    他宦海沉浮多年,稍稍一想,就知是郭棠年少轻狂,中了对方的诡计。

    是他小瞧庆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