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窗外面的蒋臻臻缓缓倒下，司机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悲惨下场。
谁都知道蒋臻臻生气以后会做什么事情，没有霍准那么淡定，司机看到自己把蒋臻臻给撞倒，赶紧连滚带爬地跪到蒋臻臻旁边：“主子我错了，主子我不是故意的……”
蒋臻臻爬起来，抹了把鼻血，又揉揉额头上磕出的血包，想起刚才霍准半跪的姿势，不解地：“……为什么你们动不动就要下跪？”
从业十五年，她打败过不少敌人，攻占过几十座大大小小的城镇，也曾几次深陷敌窝，面临被俘虏的命运。
可无论对面是多么凶残的敌人，她从未想过投降，别说跪，就连头，她都从没低过。
司机并没理解，以为她在找茬，立刻抖了两抖，摸了摸自己的双腿：“主子，没有腿就开不了车，就没法为您效劳了……”
蒋臻臻看到他哭了起来，眉头锁得更紧。
眼泪这个东西，她这辈子都没掉过一滴。
当然，这和她是自家星球最长时间不落泪的记录保持者有很大关系，为了长期持有这个奖项，她连打哈欠都很谨慎。
“绷直膝盖，不许哭。”
司机吓得不知道怎么办，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眼泪也不听使唤。
两人说话的空隙，霍准已经拿到差人买来的鞋子，走到蒋臻臻面前，单膝跪下，准备给她穿鞋。
看到蒋臻臻的脚底已经磨出两道血痕，霍准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被头发遮住的脸上却面无表情，没有一点疼惜。
蒋臻臻摸了摸胸口的菜刀，低头看着霍准：“……你听没听过一句名言——人只要有一口气，就绝不能向狗低头。”
司机：“？”
霍准缓缓抬头，看向蒋臻臻：“？”
蒋臻臻别开脸：“……咳。”
……没文化，果然是有点可怕的。
霍准抿了抿嘴角，手上的动作继续着：“给主人穿鞋，该跪的。”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尴尬，蒋臻臻轻咳两声：“……打扰了，你继续。”
听到这句话，司机先松了一口气。
开始还觉得蒋臻臻今天有些反常，可是看到现在，大约又是她发明的一种新的找茬方式。
以前做什么事都让你跪着，今天连你跪着求她都是错。
霍准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只是在帮蒋臻臻穿好鞋子以后，才轻拍膝盖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和霍准对视的那一眼，蒋臻臻心脏漏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