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梁小彬
察北胜利的消息使全国人民为之振奋,同盟军却遭到了南京政府约20万部队和日本侵略军的两面夹击。为保留抗日火种,同盟军于1933年10月解散。被党指派到抗日同盟军工作的朱晨、冀步云、朱力、冀步寿撤回北平。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火车铁轮和铁轨碰撞的声音“咯达,咯达!”逐渐缓慢下来,从太原到上海的执行任务的安之敦要在北平站见一个人。列车在北平站停了,安之敦向早已等候在此的郝青书记招招手。
见到安之敦,郝书记问:“家里人还好吧?”
“嗯。”
“到了上海和‘晓月’联系,她穿高领格子旗袍,拎白色皮包。”少顷,郝书记说:“上海鱼龙混杂,要在那儿打开局面,你这个中共中央住沪招待处主任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定当尽我所能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
“我毫不怀疑你的党性,只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保持单线联系,不能向任何人暴露你的行踪,包括我们最亲密的同志和家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守党的秘密,这不仅是对你自己负责,更是对革命负责。”郝青叮咛道。
“这个,放心哇,从参加革命的那天起,咱这一百六十斤交出来了。”
安之敦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透着炽烈的火焰,郝青眼睛潮湿了,这一去能否再相见无法预测。两人轻轻相拥着,郝青拍拍安之敦的后背。
“这是一套毛料西服,工作需要这样的行头;这里还有一些钱,做你开展工作的启动资金。记住了吗,到了上海和谁接头?”
“和晓月接头,她穿高领格子旗袍,拎白色皮包。”
“好了,走吧,火车快开了!”
安之敦跨上列车台阶,车已徐徐开动。
“姐夫,姐夫——”
安之敦听到有人叫他,匆匆闪身进了车厢。
来人是朱晨、冀步云、朱力、冀步前他们。朱晨在多伦受伤后经医治已痊愈,这一日,几个人撤回北平,一下火车就看到此前的一幕。
郝青转过身看见冀步前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汗水,说:“你们可回来了?”
几个人围拢过来,步云说:“郝书记,我姐夫去哪了?”
“你姐夫?没有啊,你们指定是认错人了。让我看看,没挂花就好,走!回家!”郝青招手喊道:“黄包车——”
等候在车站的几辆黄包车跑过来,郝青说:“云山别墅。”
云山别墅山西会馆像往常一样安静,郝书记按下手,示意几个人别动。他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走到门前,门虚掩着。不对,中午出去门是锁着的。郝青刚刚意识到出了问题,猛然觉得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后脑勺。
郝青右手下意识地按着胸口,他迟疑了一下刚想转身,后面的人说:“别动。”
躲在街对面的冀步前欲拔枪,被朱晨的一只大手死死抓住了手腕。
“不能开枪,敌人撒下了网就等咱们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