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凡摸着越来越扁的荷包叹了口气,感觉迟早要被这头驴和真龙夫君搞到破产。

    纸皮驴依然我行我素,完全没有做错了事的乖觉,何青凡打开一盒胭脂,抠出来一大块,给这纸剪的畜牲抹了两个红脸蛋,心里这口气才算出去了。

    这家伙觉得被她侮辱了,大发脾气,一路尥着蹶子向何青凡展示了何为千里驴的风姿,何青凡感觉自己不是在骑驴,而是在骑一支离弦的箭,破风穿林。

    它沸腾的肾上腺激素支撑它大概极速狂飙了一炷香的时间,何青凡风中凌乱,头重脚轻,骑在驴背上真情实感的吐了,哇哇吐,快要把胆汁吐出来了,那家伙看见她一脸菜色,趾高气扬的哼了哼,好像在说“这就是得罪本大爷的下场”。

    呸!我去你大爷的。

    一阵浓重的脂粉味飘过来,呛得何青凡打了个喷嚏,这廉价且刺鼻的香气显然是秦楼楚馆的标配啊。

    何青凡抬头一看,果不其然,这纸皮驴把她带到艳名远播的莺莺阁来了。

    它想干什么?看着它那么努力带着她往里冲,何青凡懂了,它八成是想给她介绍一份长期且稳定的工作。

    站在门口的两个龟公立刻把这硬闯的白毛畜牲拦住,咋的?你以为你是驴进去就不用付钱了吗?别忘了你是头公驴,一根赛别人两根,一般“莺莺”受不住的,那非得是饱经风月的老手,口味还得略重,否则不敢轻易尝试人.兽的。

    何况人家外边竖的牌子上面明晃晃写着只要是公的,人畜不论,一律得上银子。

    何青凡拍拍驴兄,希望它能赶快醒酒。

    几个“莺莺”簇拥着老鸨子摇曳生姿地走出来,问:“外面何人胆敢在此喧哗,叫声那么沙哑难听,把恩客都吓跑了。”

    何青凡:“哦,不才,不是在下,是在下的驴。”

    老鸨子和驴背上的何青凡对视了一秒,两只眯缝眼顿时一亮,何青凡解读出了其中的含义,她大概以为她是来毛遂自荐的。

    何青凡冷冷一笑,对老鸨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老鸨子大觉扫兴,甩了甩香帕,问:“你到底要干什么,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妈妈我上面可有人。”

    何青凡点点头,表示:“我当然知道你上面有人,而且每天都换,一天几换,都不带重样的。”

    老鸨子气得花容失色,说:“不是那个上面有人,是妈妈我上面有人罩着,乃是城中巨擘沈大朝奉。”

    哟,沈家开展的业务挺广泛啊,除了钱庄,还入股了青楼。

    老鸨子以为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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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笑话,沈家的富贵可是她一手造成的,没有她,他家祖祖辈辈可能还在小村子里磨豆腐呢。

    老鸨子问何青凡:“你还赖在这里不走想干什么?”

    何青凡就地一坐,从驴车上拿下来一个大包袱,打开往地上一铺,里面全是些胭脂水粉团扇丝帕女人用的玩意。

    她用眼神告诉老鸨子:“我要借贵宝地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