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医生,怎么会怕尸体,叶雨潇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一时物证被带到堂中,其中果然有三具死相极其惨烈的尸体。

    第一具尸体的肚子给剖开了,根本没有再缝上,透过大开的腹腔可以看到,尸体的肝脏不见了,肠子也少了一截。

    第二具尸体的胸腔被打开了,两片肺叶却不翼而飞,里头空荡荡的。

    第三具尸体没了鼻子,耳朵也少了一只。

    在这三具尸体的旁边,则摆放着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和羊肠线等物。

    叶雨潇让春晓扶着她,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回到了座位上,问大理寺卿:“这就是物证?大人具体是想让我看什么?”

    大理寺卿道:“这些人命丧黄泉,难道不是王妃手下的大夫拿他们练习做手术所致?”

    叶雨潇道:“大人,首先,这件事绝非我名下医馆的大夫所为;其次,地上的这个人,并没有动过手术的痕迹。所以,您所说的罪名,恕我不能认。”

    这三具尸体并没有动过手术?大理寺卿不相信:“本官已经让仵作比对过他们的伤口了,全是手术刀所为,而且手术刀已经找到了,就在那边的地上放着,王妃可以自己去看。”

    “大人,伤口是手术刀划出来的,就一定是动手术吗?”叶雨潇说着,再次让春晓搀扶,走到了第一具尸体旁:“大人,如果这是练习做手术,切下肝脏后,为何不缝合?还有,截下这么大一截肠子,是人都没法活,这样的手术有什么意义?”

    紧接着,她又走到了第二具尸体旁:“在手术中,肺叶是可以切除的,但这个人的两片肺叶却全被人拿走了,这到底是治病,还是害人?”

    最后,她走到了第三具尸体旁:“这又是割鼻子又是切耳朵的,就更说不过去了,这哪是动手术,这是在行刑吧?”

    她这几番话说完,就连大理寺卿这个外行都觉得十分在理,反驳不出来了。

    既然物证不奏效,那就上人证吧。大理寺卿叫来几名官差和下属的官员,让他们换上和堂中大夫们差不多的衣裳,再叫他们站到了一起。

    准备妥当后,大理寺卿才命人把证人带了上来。

    这证人,是三名梦溪村的村民,其中两个是男人,一老一少,还有一个是三四十来岁的妇人。

    大理寺卿问他们道:“你们可还记得,上你们村做手术的大夫,长什么模样?”

    三名证人齐齐点头。

    大理寺卿便把堂中众人一指,对他们道:“那你们给本官找出来。”

    此时堂中的人不少,穿戴都差不多,但三名证人很快就把明澈医馆的鲍春蕾、邓茹兮和怀仁医馆的慕兴学、钟飞翮指了出来。

    叶雨潇见状,面儿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直突突,这几个人,恰是两家医馆新近两年转正的大夫,要说他们去拿活人练手,还真会有人信。

    此时那名妇人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指着鲍春蕾又哭又闹:“就是她,就是她把我家三小子开膛破肚了!可怜我的三小子,到死连个全尸都没落着!”

    鲍春蕾满脸的莫名其妙:“你是谁?你家的三小子又是谁,我根本没见过你们,如何给他开膛破肚?”

    “你还抵赖!你都把人害死了,你还抵赖!”那妇人扑上去,又抓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