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啊——”程蝶飞哭着摇头,泪流满面。

    “人都让你杀了,你还装不知道!”韩氏气极,冲上去就打。

    欧阳晟连忙让顾元朗拦住了她。

    韩氏不忿:“刚才你们就拦着我,结果她交代出什么来了?反正她什么也不肯说,不如先让我打她一顿出出气。”

    欧阳晟上前道:“大舅母别急,且先让我来问问她。”

    韩氏给了他面子:“那你问,问完她若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我再来打。”

    “行。”欧阳晟点了头。

    顾元朗把韩氏扶回了座位。欧阳晟则走到案前,拿起了那块惊堂木,问大理寺卿:“这个可否借本王一用?”

    他要惊堂木做什么?大理寺卿疑惑着,点了点头。

    欧阳晟拿着惊堂木,走到程蝶飞面前,将其递给了她:“你拿这个当匕首,跟我们演示一下,你当时是如何杀死顾将军的。”

    程蝶飞接过惊堂木,呆呆地看着,不说话,也没动。

    “怎么,忘记当时的细节了?”欧阳晟问道。

    程蝶飞依旧呆呆愣愣的。

    “你来。”欧阳晟朝顾五招手,然后指了指程蝶飞脚下的那块地方,“你躺下,假装是顾将军在熟睡。”

    顾五依言照办,躺了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欧阳晟又对程蝶飞道:“现在你把他当成顾将军,就跟那天晚上一样,再杀他一遍。”

    程蝶飞低头看看顾五,再抬头看看手里的惊堂木,呆呆地摇了摇头:“奴,奴婢不知道……”

    韩氏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指程蝶飞:“你看,她还是一问三不知,就打一顿,严刑逼供。”

    顾元朗赶紧跟着起身,小声劝说:“娘,您且先信表妹夫一回,等他问完了再说。”

    韩氏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实是悲伤到了极点,又气愤到了极点,情绪才会如此激动。经顾元朗劝了几句后,她即便仍不认同欧阳晟审问的方式,但还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欧阳晟像是没把程蝶飞当做杀人犯似的,待她的态度极有耐心,语气也很温和:“你这个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是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忘记当时做过什么了,还是进屋后眼前一黑,等醒来时匕首已经在手里了?”

    欧阳晟的态度,似乎给了程蝶飞很大的安全感,让她渐渐回了神,陷入了回忆:“我进屋后,没有眼前一黑,只是觉得浑浑噩噩的,等人清醒过来的时候,匕首正在我手里,世子已经断了气……当时我害怕极了,没有多想就放声尖叫,再然后,就被绑起来,押回京城了。”

    欧阳晟琢磨了一下她的话,问道:“你刚进屋的时候,人是清醒的,还是浑浑噩噩的?”

    程蝶飞仔细了想了想,道:“好像进屋前就已经浑浑噩噩的了。”

    欧阳晟又问:“那你这浑浑噩噩的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