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的膝盖!叶雨潇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让你逞能,跟他们比试拳脚,现在知道厉害了?”

    她赶紧喊人,要让他们拿担架来,但欧阳晟坚决不肯。她让姚鹰背他,欧阳晟还是不愿意。

    叶雨潇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扶着她的肩膀,慢慢地走进去了。

    待得欧阳晟进了屋,躺下露出了膝盖,叶雨潇心疼得慌了手脚,拿出注射器给他抽积液的时候,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欧阳晟看着直摇头:“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哪,又不是性命攸关的大病,就吓成这样了。”

    关心则乱,懂不懂!叶雨潇瞪了他一眼:“我是在担心自己,万一你落下了病根,老了走不动路,我还得给你做个轮椅。”

    “等你能陪我到老再说吧,假娘子。”随着积液被抽出,膝盖消肿不少,欧阳晟觉得疼痛稍缓,朝迎枕上一靠,悠悠地道。

    “娘子的真假,与能不能陪你到老,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叶雨潇已练就金刚防护罩,淡定地应答。

    想要气到她可真不容易。欧阳晟失望地想着,注意力落到了注射器上:“这是用整块的水晶做的?”

    “嗯。”叶雨潇点着头,把注射器塞进她手里,让他自己看。她则另拿了膏药来,给他贴上了。膝盖劳损想要治标又治本,最好的方法还是中医。

    欧阳晟研究了一下注射器,道:“整块的白水晶不好买,你居然拿来做这东西。”怪不得谭十召说她用的都是耗钱的玩意儿。

    “你怎么知道不好买?”叶雨潇问道。

    欧阳晟道:“熙朝的水晶,大都出自属国乌劼,而乌劼国不服我朝管束,已有数年不与我朝通商,如今市面上几乎已经见不到整块的水晶了。”

    “怪不得!”叶雨潇恍然大悟,“我想多做几个注射器,直到现在都没买到合适的水晶。上次还是章诚轩送我的。”

    “章诚轩送你如此珍惜的东西?这大概还是他出战乌劼国时的战利品。”欧阳晟忽然有点不是滋味,手一滑,差点把注射器掉下了床。

    叶雨潇赶紧接住:“你拿稳!摔了你赔我!”

    什么好东西!回头他请战乌劼,把所有的水晶都抢回来!欧阳晟暗哼一声,莫名其妙地吃了一会儿干醋。

    膝盖劳损,最忌活动,叶雨潇勒令他卧床静养,除了如厕,不许下地,否则她便夜壶伺候。

    晚些时候,信阳侯带着他最爱的第十一个儿子叶惟迟,来了隐院。但他除了长吁短叹,就几乎没说别的话。

    叶雨潇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并无多余想法,只是觉得奇怪:“爹,我娘去得早,外祖父和外祖母把我抱过去养很正常,但您为何却跟他们断绝了来往?”

    据她所知,平南王府的大小宴会,从不给信阳侯府下帖子,信阳侯逢年过节,也不给平南王府送礼,她甚至没见信阳侯登过平南王府的门。

    信阳侯见她问这个,支支吾吾起来:“许是因为你母亲过世得太早,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认为信阳侯府怠慢了她,所以看我不顺眼罢。”

    平南王和平南王妃看他不顺眼,他就可以和岳父母断绝来往?叶雨潇满心不信,但信阳侯显然不愿多说,拉起叶惟迟就跑了,她只得作罢。

    翌日一大早,靖安侯府的帖子便到了隐院。

    送帖子来的,是项氏跟前一个得脸的婆子葛妈妈。葛妈妈站在欧阳晟的病榻前,笑容满面地道:“太夫人说了,要趁着皇上抓了白惜文,赶紧连摆三天的流水席,为二小姐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