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问道:“有没有可能是狼?”

    仵作摇头,“狼的牙跟爪锋利,而且它们喜欢直中要害,跟死者的伤口不符。”

    端详伤口良久,仵作推测道:“狗的可能性更大。”

    陆庭修打量尸体,确实发现有毛发,从颜色跟大小来看,跟狗相似。

    不过,野狗觅食成群结队,若咬死人应该啃食所剩无几,饥饿的它们会挑肉多的部位下嘴,为什么会独挑面部?

    死尸身穿打满布丁的粗衣,乍看之下是庄户人家,可是他的手不对。

    擦掉死者手上的污垢跟血迹,那是双修长而没有老茧的手,从模样来推断应该二十多岁的年纪。

    这双书人或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

    这点,仵作也想不通,“或许,死者长途跋涉,遭遇了变故,换了件衣服也不无可能。”

    西樵山罕有人迹,死者为何会出现在那?

    据捕快侦查,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除尸体外再无发现,并非第一凶案现场,应该是死后抛尸。

    没有别的线索,众人寄希望于死者那张被咬得面目全非的脸。

    咬得太惨,连脸皮都不剩一块。

    这不符合野狗啃食的习惯,若按谋杀来推断,凶手更像是怕被人认出死者而毁容,不过直接用刀划花或是泼硫酸就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陆庭修盯着死者许久,然后让仵作将脸清理干净。

    回到衙署等待之际,卫戈走进来,“陆大人,事已经办妥了。”

    “辛苦你了。”陆庭修起身,径直找杨主簿。

    两人神神秘秘的,被冷落的夏秋不爽,而卫戈三缄其口。

    夏秋拎他的耳朵,“我是不是指挥不动你了?”

    “待会你就知道了。”卫戈滑如泥鳅,一溜烟跑掉。

    约摸两刻钟左右,仵作派人过来请,说尸体面容已清理干净。

    夏秋再三打量,除了篪咬痕迹,有好几块伤口平整,似乎用利刃将脸皮剥离,且伤口有收缩之势,应该是活着被剥下来的。

    一切都是她的猜测,仵作觉得荒诞。

    陆庭修看过伤口,亦是拿捏不准。

    为解开疑惑,只能请涂老头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