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林郁下课后午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去刘山长的院子,刘山长正在书房里面看书。.

    林郁用手扣了扣开着的房门,“刘山长,我是林郁,此时方便进来吗?”

    刘山长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你进来吧,进来的时候把门关上,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

    林郁进屋,顺便将门关好,然后走到刘山长的案桌前面垂手站好。

    刘山长开口说道,“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你可曾拜师?我是指的师父,而不是私塾和书院的夫子,讲师之类。”

    林郁便开口道,“在入白鹿洞书院之前,我都是在村里面族爷爷开的学堂进学,唯一的先生便是族爷爷。并无他人。”

    刘山长捋了捋胡须,“那便是未曾拜过师父了,现在我问你,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林郁从刘山长问自己有没有师父开始便猜到他是想要收自己为徒,心下震惊,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等他在书院里面进入正轨之后,韩堂长便会收他为徒,他也一直在等着韩堂长找他,没想到韩堂长还没来,刘山长先找他了。

    当下有些进退两难,第一个是因为他已经从韩文杰口中得知韩堂长有意收他为徒,第二个是韩堂长至今还未和自己开口,自己不懂他是否还有这个意向,但是刘山长这边却明确告知他了,到底应该抓住眼前的机会还是拒绝山长?

    刘山长见林郁没有立马答应,反而呈思考状,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大气,不会因为自己是山长就想也不想地答应收徒的要求。

    “你无需立刻给我答复,毕竟拜师是大事,我给你几日时间好好琢磨琢磨,下午还有课,这会儿便先回去吧。”刘山长先放林郁回去上课。

    林郁便作揖,“多谢山长体谅,我定会快些做出决定,现在便先告辞了。”

    走出山长的院子,林郁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事情,在今天之前,他完全没有想过刘山长会开口要收自己为徒,虽然他是书院的山长,但林郁对他的了解也就是韩文杰提的那几句,只知道他在来书院之前是在翰林负责史书修纂的。

    在古代,拜师可以说是第二次投胎,林郁自然得先了解了刘山长,才能更好地做决定。

    他想来想去,只能去向沈煜行打听了。

    沈煜行果然对于这些事很是了解,听见林郁打听山长的事,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了。

    刘山长名刘正廷,字修清,出生于京城,自幼读书,宝庆十三年,他参加了会试,一举高中榜眼,从此步入仕林,当时他才十九岁,后来当过县令,通判,推官,吏部右侍郎等等一类官职,等到当今圣上即位,改年号为启元,启元三年,圣上将刘正廷调入翰林院,负责史书修纂的工作,一修就是十年,直到启元十三年,圣上又将他调至白鹿洞书院担任山长,如今是他当山长的第三年。

    林郁没想到刘山长的经历这么丰富,而且跨度都好大,好奇问道,“为什么圣上会突然叫一个吏

    部的官员去修史书?这之间好像差别很大。”

    沈煜行笑着说,“当时也有不少人疑惑此事,后来才有些传闻,你可知《山河志》这本书?”

    林郁当然知道,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买的第一本书。所以立马点头道,“当然知道,我还读过,若我没记错的话那作者好像叫‘清河修士’。”

    “你再想想刘山长的字是什么?”沈煜行卖关子。

    林郁一琢磨,刘山长字‘修清’,‘清河修士’不就是‘修清’二字重新拆开组词嘛,当下恍然大悟,“所以说《山河志》是刘山长所著?”

    沈煜行点点头,“传闻是这么说的,虽然也没有人去求证过,但是无风不起浪,这事有**层是真的。大家觉得圣上定是知晓了这件事,才会下旨调刘山长求修纂史书。”

    林郁心里面乐开了花,他真的没想到《山河志》是刘山长所著,这本书对他有真正的启蒙之义,在读它的时候,就不由得对书的作者新生佩服,可惜除了‘清河修士’这个笔名,作者没留任何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