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学生没人权,基本每所学校都是周日下午返校。

    柏绘昨晚回来都困死了,随口应付她爸几句,扑倒床上以后的事她就想不起来了,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记不太清了,但好像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玫瑰花田。

    早上一睁眼,柏绘瞪着天花板,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个梦,什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

    她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自己瞎琢磨,该不会是有人要给她送花吧?还是意味着她命中注定的桃花要开了?玫瑰和桃花也不是一个花种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柏绘翻身下床,莹□□嫩的脚趾在地毯上蜷了蜷,她打了个哈欠,把空调调高了几度,转身冲进卫生间洗了个头。

    出来后,柏绘站在全身镜前,抓了抓刘海。

    小脸,卷发,从中间开始褶皱越来越深的双眼皮,形状圆润的唇珠。

    还行,柏绘矜持地抓了抓刘海,感觉洗完头之后全世界都是自己的。

    “小模样长得挺标致,”柏绘在镜子前侧了侧身,睡裙下的小腿线条修长,“皮肤也不错,身材也可……”

    虽然比不上喻从一,但是他俩站在一起绝对般配!

    柏绘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凑近了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脸,感慨着:“啧啧,我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简直完美,二中刘亦菲。

    一番臭美,柏绘才想起来还要收拾东西去学校。她踩着毛茸茸的小狗拖鞋又当当地下楼,打算循序渐进,先吃个早饭。

    柏正平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听动静就知道是她下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柏绘呼噜了一碗粥,鼓着腮帮子嚼生煎。

    随着这顿有灵魂的早饭的摄入,她的思维重新活泛起来,昨晚的记忆复苏。

    想了想,她小跑着凑到沙发边上,情真意切地喊了一声:“爸爸!”

    柏正平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眼神都不稀得给她一个:“没钱。”

    柏绘觉得她俩的沟通方式不对,人与人之间怎么能这么俗气这么市侩,于是她重新来了一遍,朗诵一般:“爸爸!”

    柏正平一听她无事献殷勤的热情语气就头皮发麻,都不知道她下一股吹来的是哪门子妖风,于是决定从根源上斩断:“不行。”

    柏绘:“……”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怨念,柏正平终于受不了了,遥控器一撂,啧了一声:“你又想干嘛?”

    这死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也不说话,就趴在沙发扶手上瞅着你,小眼神一波一波地暗示,瞅得你不得不搭理她。

    “就是……”哎呀这话说出来真的怪不好意思的,“我就是问一下哦,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