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正是赵秋和岳灵珊,满桌名菜,岳灵珊却毫无动筷的心思,赵秋却自饮自酌。

    旁边的两桌,并无他人,却是赵秋花了银子,买了空位,防止他人打扰。那其中一桌之上,还摆有笔墨纸砚,岳灵珊却不知何用。

    “你究竟有什么事?为何要我下山?”岳灵珊轻声说道。

    “你听说过独孤九剑没有?”赵秋不答反问。

    岳灵珊摇了摇头。

    赵秋叹道:“我找你下山,便是要你作为人质,换那独孤九剑的剑诀。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你来说,极不公平。可是,这剑诀对我来说,极是重要,我也没有别的法子。终究,有些对你不住......”

    岳灵珊说道:“人质?我不明白!”

    赵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露向往之色,只听他说道:“在北宋晚期或南宋早期,有一位大剑客,复姓独孤,名求败,人称剑魔,他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

    独孤求败有四把剑,分别是青钢利剑、紫薇软剑、玄铁重剑和木剑。那青钢利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他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那紫薇软剑系他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无已,乃弃之深谷。还有柄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剑法至此,他的内功、外功俱已达到化境,当时的江湖之中,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去不得了。当独孤求败四十岁后,又在海潮之中练剑,内功更甚,已达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即便是最普通的木剑,在他的手中,亦远胜神兵利器。他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在南宋时期,那天下五绝之中的西狂杨过,便是无意间得了独孤求败的修炼之法,剑术内功勇猛精进,踏入第一流高手之列。”

    即便此时的岳灵珊,心内抑郁集结,听了剑魔独孤求败的经历,也不禁为之神往。

    “你口中的剑法,便是这独孤前辈的剑法?”岳灵珊问道。

    赵秋道:“正是,那独孤求败创有独孤九剑剑诀。”

    岳灵珊又道:“你以我为人质,和这独孤九剑有何关系?”

    赵秋道:“今世之中,尚有二人知这剑诀,其中一人系华山派剑宗绝世高手风清扬,另一人正是你的大师兄令狐冲。那风清扬剑术当世第一,又是孤身一人,我的剑术及不上他,也寻不着他,所以惟有......”

    岳灵珊眉头微蹙,说道:“原来你以我为人质,便是要让大师兄拿了独孤九剑来交换。只是以我所知,大师兄根本不通这独孤九剑。”

    赵秋叹道:“他以后驰骋江湖,笑傲今世,便是倚仗这独孤九剑。原本,我亦不想如此,只是求剑心切,终归要做一些违心之事。”

    岳灵珊眼中泪花闪烁,说道:“在你心中,我又算是什么?不仅任你侮辱,还是一件微不足道,拿来与别人交换的东西?”

    赵秋缓缓起身,凝视着岳灵珊沾染泪珠的脸庞,说道:“我已净身去势,也算是对姑娘有了交代。”

    岳灵珊神情惊愕,却不知喜悲,良久才说道:“倘若你真有交代,便不该……”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即便是她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心中所想所震惊。

    此时却听赵秋又说道:“即便交换剑诀不成,我亦不会伤害岳姑娘一丝一毫,不过过程之中,难免要装腔作势一些,你也勿要多怪。”

    岳灵珊闭上双目,不再言语,心中却犹如海浪般汹涌澎湃。

    “他来了!”赵秋淡淡说道,他凭着栏杆向下望去,只见一位二十余岁的男子提了长剑,匆匆而来,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眉宇间似有放荡不羁之色,这人便是令狐冲了。

    施戴子带的信,终于送到了令狐冲的手中。

    不多时,令狐冲便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