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饶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许多年的宁飞霜也被封潇的行为给震惊住了。

    慕青萍一口浓血吐出,不知身中何毒,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冷,衣服黏在了肌肤之上,难受地要命。

    勉勉强强站了起来,慕青萍下意识地将手中一把剑扔出去,阻止住了一个准备杀人的杀手。

    “教主,你还真想做好人不成?”

    传入耳边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眼前的景象被糊成了大块的色团,杂糅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

    封潇摇头,叫着杀手退下,自己却拿起了慕青萍刚刚扔过来的剑,不带一丝感情地向下一甩。

    一个无辜之人的头颅落地,白色剑身之上也沾染了血迹。

    “倒是一把庸俗的好剑,只剩锋利,却无灵魂,也也配得上你。”

    不识货的人永远只能看出一把剑是不是锋利,他们却不知道最锋利的剑从未开刃过。

    慕青萍脑子里响起了这样一句话,他抬头看着封潇走向自己,封潇把剑递给了他。

    可能封潇这辈子也不会弄明白一件事情,天下至宝的血玉剑有两把,他更不会想到,会有人为了救一个素未谋面甚至刚刚还刀剑相向的人,而将天下至宝脱出手中。

    慕青萍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剑。

    眼前已经是一片血腥了,他内心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悲哀。

    应当还有难受的感情,可是现在的慕青萍感受不到,或者说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顾及自己其他的感情了。

    他又冷又困,迷糊地都想将眼睛闭上,却被宁飞霜一把扶住。

    宁飞霜看向了封潇:“白天珏呢?”

    “被越明秋带走,换了一个新家。”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苦恼地说道:“啊啊啊,这下可怎么办?杀生堂都脱离出燕门了,我以后还怎样去嫁祸给魔教呢?”

    一脸无所谓地将自己的阴谋全盘说出,也不知道是太自信了,还是根本无所谓?

    怀中的慕青萍气息渐渐减弱,无奈之下,宁飞霜实在不能追究,只能先带着慕青萍走人了。

    封潇还在他们背后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魔教?我可以编好一个嫁祸的时间?”

    树都要皮,人就不要脸。

    可是再怎么样,做过的事情做过便是做过,绝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污蔑变成事实,事实变成污蔑。

    宁飞霜只觉得自己身上担子又重了几分,他讨厌的对象又多了一个,有仇的对象也多了一个。

    十五日后,江湖上流传出来了魔教教主在秀水山庄修炼邪功,结果走火入魔大开杀戒的流言。

    这回可是人证物证俱全,教主这回无论如何也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