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是直男吗？”
麦锦溪设想过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他一定会略微惊讶，然后蹙着一点眉头有些抱歉地回答“是”。
然而却是他深棕色的眸子露出笑意，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不是。”声音很平缓，他甚至没怎么思考便给了回答。
麦锦溪却觉得自己更惨了，不是直男还不喜欢他，自己到底是多没魅力？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是第二个问题。”问这句话时他的失落已经表露在了伏低的肩膀上。
“因为你太耀眼了，我没有独自占有你的魄力。”
麦锦溪无语凝噎，这不就是强化版的“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吗？
“敷衍。”
但在刘季同心里，事实确实如此，麦锦溪是天生的演员，他的表演是源自灵魂，而自己则是源自努力，从踏入影视圈起他就一直遥望着这颗星。
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和自己并肩而立的人，而不是一个远在天边的人。
“有人很喜欢你，你可能马上就能见到他。”
麦锦溪觉得他想说的其实就是“你会遇上那个真正适合你的人”，都是套路，莫得意思。
“有人给你点的汉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侧面闯入视野，手指很长，指关节过渡得十分匀称，握着东西的手背上能看见清晰的掌骨。
大概是因为时机太巧，像是为了应证刘季同刚才说的话，这只好看的手让他的心脏狠停了两个节拍，导致麦锦溪抬头时因为供血不足，脑子有片刻眩晕。
那张熟悉而又莫名带着一点怒气的脸让他下意识低呼了他的名字。
“零钰？”
刘季同靠在了曲木椅的椅背上，环胸看戏的姿态，他对这个男生有印象，在《少年依旧》里出现了不少他的镜头，对于一个素人来说，节目组对他实在有些偏爱了。
认出他的不止刘季同，还有周围同样看过节目的人，大家的表情更兴奋了。
零钰因为附中学霸校草和对麦锦溪这个大明星冷漠放置这两个特质本就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热度，最后一幕又口嫌体正直的求抱抱，瞬间融化无数颗少女心，因此圈粉无数，有人称他为“傲娇男神”。
有人爆出他在这里兼职后，这家店一到周末就有不少人来碰运气，零钰垂眸点单的照片不知道出现在了多少人的朋友圈里。
“你怎么在这？”麦锦溪上下打量他，看见身上的红色工作服，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有了火气，连带着声音都沉了不少，“生活费不够？”
两个人一个冷冰冰的不说话，一个抿着嘴，总是上扬的嘴角拉了下来，眉头上拧出两个明显的凹陷。
表情很奇怪，问的话也很奇怪，刘季同觉得他们似乎不是才认识的关系。
他们在二楼，布局和下面一层不同，中间是连着的两张可以坐二十人的椭圆长桌，其他两人座和四人座的桌椅沿墙排列一列，所以他们旁边没有人，侧面很空，前面的位置坐的两个老年人，在这个吵闹的环境里，用正常分贝说话，其他人也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隐隐能从零钰已经僵着背脊站在那里超过了二十秒感觉出气压有些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