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心里嘀咕了一声,没敢开口。

    谢鸣意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不爽,只好玩手游打发时间,偏偏还运气不佳,连续两局匹配到的队友都不太给劲,他又要顾忌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不能骂出声来,于是只能愤恨地敲打着手机,安静的车厢里只听得到空调声和他的技能特效音,以及他压抑的磨牙声,着实诡异得很。

    好在天雅农庄离锦洲花苑不远,代驾礼貌地问要不要送进去,翁顾也没和他客气,指挥他进小区后左拐。

    走着走着岑今就发现了不对劲——车子径自走过了翁家旧宅,继续前行,她身体微微前倾,刚要问声“过了吧”,然后听见翁顾说:“好了,到了,就是前面这栋,谢谢你。”

    汽车停了下来,岑今呆呆地看着熟悉的大门,连门口石墙上那个老被她倒车时蹭到的划痕都无比地熟悉。

    “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翁顾挥了挥手,“到了给我发条消息。”然后在岑今呆滞的目送里按指纹进门。

    谢鸣意嘟囔:“就算展示自己的平易近人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换换说法啊,我压根没加他好友怎么发消息啊。”

    岑今干笑了声,捏紧了手机。

    这套房子应该是四年前岑明翔破产的时候就卖掉还债的,因为价格合适,出手得比其他资产还更快些,没记错的话,是一对老夫妇买来给儿子做婚房用的,怎么现在是翁顾在住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有点不自在,那种曾经非常熟悉的错觉又涌上了心头。

    说真的,不是她找借口,她当年锲而不舍地缠着翁顾,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翁顾这个人,有些举动,很是给了她不少错觉。而她,总得被一次次地打脸后才能认识到,那些只是他人好,只是她自作多情,他就是对着一只流浪狗都是那么温柔的。

    半个小时后,她躺在酒店的床上,对着翁顾发来的视频聊天申请目瞪口呆。

    她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睡衣,匆匆挂断了申请,转拨了语音过去,那边隔了两秒才接——就这两秒已经足够让她怀疑对方只是拨错了号,她是不是应该立即挂断——但翁顾到底是接了。

    “到酒店了吗?”

    之前在车里的时候

    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醉意,直到现在,透过手机,岑今才发现他说的“喝多了”并不是客气,酒气竟然隔着两个屏幕扑面而来,险些熏得她也跟着头脑发胀,她小声说:“到了。”

    “那杯奶茶,你为什么不喝?”翁顾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个口味。”

    岑今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床头柜上那杯喝了一半的冰沙,讷讷道:“没有,我很喜欢,已经喝了……”

    “我不信,你拍给我。”翁顾果然醉得不轻,“所以为什么不视频呢?”

    岑今扭不过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翁顾依然不依不饶:“那你当着我的面为什么不喝?是不是谢鸣意替你喝的?”

    “他要上镜的,哪敢让他一天喝两杯,多少糖呢。”岑今讷讷道,“路上的时候还太冰了,我想着放一放来着。”

    翁顾想了一会儿:“你不是月底吗?”

    岑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他在说什么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咳嗽了老半天,也想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是在跟喝醉酒的前男友讨论自己的生理期吗?这比和未来的大老板讨论奶茶口味还令人觉得难以接受。

    翁顾被她咳得清醒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也有些不理解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种话,清了清嗓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那什么,既然你到了,我也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

    休息你个大头鬼哦,被你这么一通醉话精准打击,睡得着才有鬼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