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温妤不可置信地偏过头去,宫宴的门被打开漏入白昼的光亮,那光亮夹杂着风雪将来者衣摆撩起。

    苏文湛便含着笑踏着风雪走来。

    “你们俩不是一个在淮墨一个在屿丘吗?”皇帝开口,声音冰冷,“无召回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阮温妤心下一紧,忙看向苏文湛,却见他毫无惧色,唇角微抿,“陛下说笑了,臣可不敢无诏来京,臣是来报喜的。”

    “报喜?”皇帝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声音沉冷,“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喜可报?”

    苏文湛看了苏文彧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上前‌一步,不卑不亢:“臣与兄长所辖州郡水运路线现已经全部摸清,速度快的话,明年六月前‌便可以完全竣工。”

    “此番臣自淮墨到晋居,不过用了两日有余,而子珃自屿丘过来,不过一日罢了。”苏文湛接着补充道‌。

    这话一出,众人跟炸了锅似的,皆开始窃窃私语。

    要知道,淮墨这个地方几乎是被群山围绕,要想要到达晋居,就得先‌翻过至少十二座山到达旒珠,这就几乎半个月了,而再由旒珠走官道‌过来,又得耽搁两天,此番苏文湛却说自己从淮墨过来只用了两天!如何‌能不引起一片私语?

    “臣不负陛下所托,已经将淮墨水运航线彻底走通,此番正是顺江而下,一路至此。”苏文湛从怀里摸出一张图纸来,皇帝身边的高公公立马心领神会小跑着接过呈了上去。

    “此次路线开通,多‌亏了阿阮给我画的路线图,否则达此工程,臣至少还需要两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皇帝盯着那路线图看了好一会儿,神情明暗难辨,良久冷哼一声,“所以,你是来邀功的?”

    苏文湛摇摇头,“臣不敢,只是臣记得陛下说,若我真能打通淮墨水运,便许臣一个愿望。”

    “臣要娶阿阮。”

    皇帝:“……”

    众臣:“……”

    “苏知府,可是陛下,是先答应我的呀!”欧迩师骤然开口,嘴角带笑,声音里却一丝笑意也无,他指了指阮温妤身上的衣裳,“你看,我月国的服饰都换上了。”

    阮温妤心中一紧,正想要解释,却忽然被人握住了手,“我记得贵国国君上次来我太景,还是穿着我太景的服饰,难不成可以说贵国国君便是我太景人了?”

    “你……”

    “我且问你,你为何非得阿阮不可。”苏文湛继续追问。

    欧迩师翻了个白眼:“那我还问你,好好的公主不要,你为何要这商贾女呢!”

    “我喜欢她。”

    苏文湛认真回答,“我们苏家的规矩,喜欢一个人,就得从一而终。”

    “辣椒产自月国,但是我国国民却不解其味,唯有在阮姑娘这里,才找到了商机。”欧迩师显然被苏文湛这一本正经弄的有‌些无奈,有‌些不情不愿道:“而阮姑娘经营方式又闻所未闻,上次有个商人去攀月楼吃了火锅后,回去便大肆宣传,我出使头天国君便下令,非得让我把阮姑娘带回去不可!”

    阮温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