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幽幽之语,于叶凉的心头萦绕而起,绕的他心神波荡连连:“师父,生死百载,千万...千万要再等等我...”
于他心思轻起间,水之谣似与他说,又似自言自语,道:“可知,彼河神尊与擎皇的十年之约?”
“知道。”叶凉道。
“那又可知,倘若那一日,帝子不醒,她也便彻底心死了。”
水之谣手如拈花,将一片飘雪如绿叶般存于之间,美眸凄凉的落于其上:“若绿叶,已凉入雪花,埋骨于土,再也不复...”
“那...那十年婚约如至时,或许便是她...”
她美眸迷离:“下黄泉,陪他之时。”
不...
叶凉神色一变,下意识的吐语道:“不可。”
水之谣听其言语,清润的玉面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这可与不可,又如何是我说的算,是神尊自己...”
“还有那未醒的帝子,说的算的。”
那语之意,亦是若那帝子醒了,她便或不赴黄泉了。
“他一定会醒,一定会来找她的!”叶凉双眸坚毅,道:“他不会让她,轻赴黄泉。”
“这些,又如何说的定呢。”
水之谣悲戚一语后,她以玄力,令得那指尖的那一片飘雪,如叶般轻荡而起,朝着那苍穹飘去:“更何况,纵使他醒了,我亦要嫁于他人了呢...”
这一语...
叶凉心中一颤,那识海之中,回念起了,当初于古庙之中,瑶止穿着素纱红裙,站于他面前所言之语:凉弟,我要嫁人了呢...
“为何...为何这一语所感,与那一日,如此之像...”叶凉心潮澎湃而起:“当年,我已错了一次,这一次,我怎可允许自己再错。
“怎可允许正确的,再嫁于他人!”
就在他心中波澜潮涌间,水之谣莲步轻踏出几步,螓首轻抬,仰望着那漫天飘雪,粉唇轻启:“或许,我这一生,便注定了与他无缘...”
“他活之时,爱着的是他的姐姐,忘了的却是我这师父。他昏迷之时,陪着他的是我这师父,若他那一天醒了,我又要红装素裹,嫁于擎皇。”
一语至此,她那粉润的唇角,泛起一抹涩意:“到得那时,陪着他的又不能是我了。”
那所言所语,尽有一种,我不是过错,便是错过。
前世,他错过了她。
今生,她为了救他委身下嫁于擎皇,便是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