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的灯火一盏盏熄灭,青伯提着灯笼穿过长廊,检查四处门窗。

    他瞧见屋门口站着的身影,脚步微顿,忧心道:“王爷,夜深了。”

    屋里暗着,想必容姑娘已经歇下。

    秦宓用拇指摩挲着手里香囊的表面,似能感觉到上头一针一线的认真纹路,眸色暗沉如夜。

    青伯素来严苛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姑娘在容家,倒是真学了些东西,从前女红可没这样精细。”

    “但她不喜欢容侯府。”秦宓顿了顿,“也本不必学这些。”

    他从没期望那个小姑娘十全十美,只要陪在他身边,什么都不会也无妨。

    青伯便叹了口气:“造化弄人。”想起今日的事,又问:“姑娘真是崇亲王的……?”

    秦宓将香囊收进掌心,淡淡嗯了一声。

    这层关系却是他也不曾知晓的。

    “这……”青伯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难怪当年要我们送姑娘到南境……”

    若非容老侯爷不做人,半途偷偷将姑娘又带回了京城,藏于侯府,这会儿也该是云朝郡主了。

    说到容老爷子,秦宓目光冷了冷。

    “病情恶化得有蹊跷,着人查查,但不必阻止。”

    青伯领命,劝道:“夜深了,明儿还要上朝,王爷快去歇息吧。”

    “您在外头站着,姑娘若是半夜醒了见不到人,岂不是要害怕?”

    秦宓这才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屋,正要推门,却又忽然道:“青伯。”

    “老奴在。”

    他背对着夜色,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替本王寻觅些绣娘,要手艺最好的。”

    青伯一愣,虽没明白其中用意,仍是点点头:“是,明儿就吩咐下去。”

    一早醒来,床榻另一侧又是空的。

    容嫱知他上朝走得早,习以为常,才梳洗完坐下喝了口玉米粥,千醉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小姐,官府的来了!!”

    “做什么?”容嫱抬眼,放下玉勺要往外走。

    “小姐、小姐要不还是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