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打了个浅浅的哈欠,穿了衣裳起身,桌上已经备好了热乎的早膳。

    才坐下没多久,方蕖便来了,只是不敢贸然进来,叫下人通传。

    这会儿秦宓上朝还没回来,整个王府应该都知道,她挑这个时候来,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容嫱坐在外间,小口小口喝着粥,喝了半碗,才不疾不徐道:“方小姐不会还在外面吧?”

    报信的下人悻悻点头。

    容嫱忙起身,懊恼道:“这粥太好喝,险些忘了。”

    说罢才让下人去请进来。

    方蕖昨夜就知道容嫱没回别院,而是堂而皇之地宿在了秦宓的屋子里,这叫她嫉妒不已。

    外室这般登堂入室,可见多么耀武扬威,若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没想到自己回乡省亲一趟,会突然出现这么个人,否则当初决计不会离开。

    在门外站得腿都要麻了,下人才请她进去。方蕖扯扯唇角,容嫱越针对她越好,越显得小气善妒,男人最不喜欢这种。

    她来时也料到这局面了,还算镇定。

    她昨日留在秦宓身上的丝帕,上面有自己的标记,容嫱没道理看不到。

    方蕖猜想,她这会儿要么气急败坏,小心眼地针对自己;要么故作大度,以显示自己的气量。

    然容嫱似乎是才吃完早饭,边在温水里净手,便睁着清澈的眼睛疑惑道:“一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会儿辰时都过了,该是何等的懒惰。

    容嫱发觉她眼底的情绪,颇不好意思道:“原先我作息也不是这样,只是王爷……”

    “哎呀。”她羞道,“我与你说这个做什么,等你嫁人了就明白了。”

    方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哪里不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闺房之事,怎么能宣之于口呢。

    只是满屋的王府侍女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她便也不好就此多说。

    方蕖语气控制不住有些怪异:“虽说王爷纵容,但姑娘人既在王府,下次还是稍稍早一些去拜见夫人吧。”

    容嫱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蠢话,含笑道:“方小姐这是督促我去向夫人请安?”

    被她重复一遍,方蕖猛地反应过来。

    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凭什么去向方氏请安?她真是昏了头。